【嘉晚饭】桥洞爱情故事A(10)

向晚走到了桥上，江水也注视着她。向晚看向河岸，栏杆旁边停着那辆送她来的出租车，司机师傅抽着烟，叉着腰看着河岸对面的工厂。
“师傅等单子呢？”
“没，我还以为你要跳江呢，要是你真跳了我把你拉上来。”
“我不跳。”
“跳了的都说自己不跳。”
“你见过？”
“二十多年前见过，你看到那边的工厂了吗，那时候我们都下岗了。”
“哦……”向晚点点头，她从长辈的只言片语中了解过那个时代，当时有很多夜市，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有那时候有夜市。她站在司机旁边：“谢谢你，回去多少钱”
“没事，你想好了我就拉你回去，免费送你一程。”
“不行，我一定给你。”
……
向晚回到会所，取走了她的吉他，吉他包里还有那些手机贴膜，她也真的去给你贴过手机膜，只不过技术太差老贴歪，反而赔钱。她走到门口，站在一地环卫工还没有清理的黄叶之中，向晚今晚上要继续去给手机贴膜，她斜挎着吉他，哼着歌。

她哼着歌，慢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在某个路口坐下，掏出那个纸板，上面还是嘉然拿马克笔画的画和艺术字，手机贴膜，十元一张。她耸耸肩，跟个小品演员一样把胳膊揣袖子里，翘着二郎腿等生意。
枝江很冷，冷气团让气温跌破零度，街上行人也稀少许多，只有蓝色黄色的外卖员骑着摩托飞驰而过，她今晚上一个手机膜也没贴出去，她又给嘉然发了几条信息，了无音讯。
黑夜中时间流淌，又单调地好像凝滞，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也逐渐冷下去。枝江真是一个鬼地方，她当时为什么要来这里，当时搞个乐队好了……她看向旁边树坑里的一堆黄叶，里面有一张撕碎的纸。
向晚侧身把那张纸拈起来，上面沾了半截泥土，她看了看撕碎的画面，每个面都是两个人的名字，嘉然，向晚。她拍拍上面的土，把这张纸放进自己贴身的内兜里，靠在长椅的背上，看着被无数高楼刺穿的墨色天空，呼出一口温热的气，白色的气团烟雾一样散开。
她突然觉得寒潮也没那么冷，住桥洞也不会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