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星》(16)

啊，我开始出现幻听了。风师兄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念叨一些远大的计划。然后是柳星星的笑声出现，让我心情好了一些。又是其他人，巴尔夫的催促、下属突然的轻蔑、佣人的请假声、塞科拉极的唠唠叨叨、那个女子的调戏，最强而有力的还是一句：“你的灵魂正在萎缩。”
我觉得被吓得清醒了一些，刚想去拿水，却摔下了床，无奈，我尝试使用影线。力道把控不太好，杯子撞到了脸上。水撒了我一脸。
我睡着了，又惊醒。
为什么刚才没有师父的声音呢？是我已经忘记了么？是怎样来着？
突然想起，师父从来不拿我与风师兄比较，可能因为他知道，我这么一个脆弱的人是无法从一个不可超越的对手上获得任何激励的。相反的，我或许会怨恨或嫉妒，然后因为我的软弱，又转变为消沉。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本就是一个懦弱的人啊。
突然承认一下自己的缺点，还挺舒服的。谢谢你，师父。
哦，我好像看见夕阳了。
一点橙光从窗台射进，我感到一丝温暖，一轮旭日竟然慢慢落下……
二十四、方生方死
我醒了，感觉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我似乎听到‘啪’的一声，旧人送我的七彩水球，已经失去了颜色，裂成了几瓣。我依旧把它放在我的睡房里。

电话响起，我接了，是我的员工，他说：“经理，上面的人开始施压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说：“你管他们去死，你什么事都不用做，等我命令。”然后挂了电话，没有用的东西，打扰老子假期。
我睡了多久？一看日期才发现足足两日。
今天我该上班？算了，请病假吧。
约是过了一个月，风师兄找上门来了。他穿了一身黑衣，头上束发用的是白带。
我没有说话，让他进来。他双眼红红的，从中透出一股气来。他不再害怕了。
他又是全身上下除了手都在抖，但我知道这是激动的。
我问他：“嫂子，怎么走的。”他说：“本来要手术了，中途骨髓换给别人了。星星，在等的过程中，疼死了。”他说这话时精神极了，头发甚至微微竖起。周围的影子都蠢蠢欲动，一条影线钻出，钉碎了我的一个陶瓷花瓶。
“抱歉，我有点失控。”周围又安静下来。他说：“换骨髓的那位，听说也是耀阳集团的人。”
我问：“你需要我干什么？”他笑了笑，有点恐怖，说道：“你看着就好。我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我‘嗯’了一声，对他怀有了不知何来的信心。离开前，他留下了一把木梳，笑道：“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