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星》(12)

我想告诉他，这套逻辑话语放在‘屎’身上，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那就说明这话有问题。
时至今日，我仍然不喜欢喝酒。但我还是得喝一点，让自己‘合群’一点。就在这时，塞科拉极走下楼来，然后朝我走了过来。他看着我，笑着说了一句：“干的不错。”敬了我一杯酒。我受宠若惊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心中的厌恶好像消失了。
十六、夜景
我感觉厌恶其实还在，只是在那一瞬间藏起来了。
敬完了酒后，他就走了，有人来找我说话，我都神游天外。等我回过神来，又只剩我一个在角落里了。
几个年轻人聚在一团，身上的服饰表示他们非富即贵，我认出其中有几个著名集团的公子，他们的声势不亚于耀阳集团。他们围着一团，干什么？我此时在看着酒杯发呆，但其实也在用余光观察四周。
一个公子让了让身子，露出了一个人。那是一个黑发的女子，她身上的西装十分杂乱，褶皱颇多，居然是男式的。她的头发也是凌乱地，鹅蛋脸，五官秀丽，但也绝引不来如此多的关注。这无关相貌，那些个公子几乎如奴仆一般供着她。
看她这副模样，我不禁轻轻念了一句：“她怎么进来的？”用的中文。这个宴会的衣着标准十分严格，正常来讲这位不羁的女子是会被拦在门外的。这时，她随手拿起一个公子的酒杯，随手一泼，把红酒泼到了另一个公子的胸上，她说了些什么，其他公子就一拥而上，朝那个被泼红酒的拳打脚踢。

我看得眼神呆滞，结果她趁机朝我走来，我几乎想跑。但这是角落，我不论左右都会被她拦住。她走到我的面前，不比我矮，双眼如同无尽的长夜一般，瞳孔就是其中的一点星光。我下意识看向窗边，想知道我们是否已经到达了‘极乐天’。
我意识到这有多失礼，连忙把头转了回来。她凑到一个离我很近的地步，我忍不住退了半步，她带着轻佻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随后又转变为戏谑，说道：“我混进来的。”也是用的中文，语气竟然是严肃的。
十七、星
后面的宴会我就不记得了，我似乎是醉死了。
很可惜，因为我错过了日落。说起日落，有件事已经困扰了我七年。我发现，凡是经历过‘旧时代’的人总会对看星星、日出、日落、月升、月落一类的事分外执着。他们会用一年、三年、乃至一辈子的积蓄买一张机票，飞上极乐天，就为了看一眼那些几秒钟的自然现象。
那很美，更是奢侈。
为什么？他们会这样？他们的执着来自何处？
我想起我在飞艇上的最后一段记忆，我已经很醉了。当时我们升上了极乐天，大家都聚在观景台上，看着满天的星星。我眼中是另一幅景象，我看见星河倒流下来，上面游着紫色的浮光。蓝色、白色、青色混在一起，成了一片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