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彼岸终望 2.水族馆(8)

“嗯？”
“你说这些鱼，会一辈子住在这里吗？”双花提了一个极其奇怪的问题打断了我的滔滔不绝。
“······也许吧。自从他们被捕获时起，便注定了自己的生老病死。”我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我也能确定，双花与我想到的是一样的。
“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至少人类把它们关了起来，美其名曰是‘吃喝不愁’。事实也确实如此，唯一的代价就将在本就不长的生命变为他人的过往云烟。”
“但是它们终究是失去了什么······自由也好，灵魂也好，鱼也好，人也好······”
“可鱼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就放弃游弋，而人却会因为永世折磨而精神崩溃。”轻轻地笑了笑，将双花楼进了自己怀里，“但是人也有着鱼所没有的——对于生命的勇气。无论是选择面对生存还是迎接死亡，都是我们对于生命做出的选择，都是人类勇气价值的体现。”
“嗯······谢谢你纪明。如果没有你这个特别的人，我们或许，还会继续沉沦下去。”双花倒也不拒绝，反而依偎了上来。
“不双花，真正勇敢的，是你才对。生存还是死亡，每个决定，都是你的选择。如果没有你，我最后也只能成为一缕桃花源的亡魂罢了。”

言至此处，不远处的玻璃之后，又有鱼儿成群而过。水波四散，幽影驳驳，拍打在一对相互倚靠的灵魂之上。而当年在玻璃旁的痴痴少年也终于明白了，弱小的生命总敢以自己的无畏忤逆生命。
只不过······我的脑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又开始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