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潜(3)

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眼镜在人群中疯狂揍我，我本来在和别人打，突然被袭击完全没反应过来。医院里，脏辫告诉我，眼镜这次表现极其出色，保护了壮男人，所以直接升职。我去学校直接问眼镜为什么打我？眼镜说他不小心打到了，就算打到了又怎么样？怎么你还想和我打一架吗？要不要现在就来？就在这。我沉默地看着他，半响，我转头坐了回去。
今天我一个人迟点去了黄金台。他们已经在做事了，收钱的收钱、写条子的写条子、玩的玩、唱的唱，眼镜正站在壮男人旁边，而她，她，她在壮男人怀里睡着了。或许是太吵了，又起来了，看见了我。她起身向我打招呼，并把我拉了过去。给我向壮男人介绍，壮男人说我已经是他马仔了。她好像很惊喜，但我感觉又带着一些嘲笑。壮男人对我摆了摆手，我出门了。向着楼上走去，今天要去训练。
擂台上，脏辫，刀疤，教练都在这里。他们告诉我，走廊后面是你想要的东西，只需要你天天做事就可以了。我拒绝了。
学校里好像更阴森了。我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渠道。老师在朗诵古诗，现在要求同学朗诵，我举起了手。我朗诵的很好，但是没有掌声，只有一个小小的赞赏在角落，没人注意。她是班上的优秀生，长的很普通但是性格很好。至于为什么我觉得她性格好，放学后她来找我了，我们一起回家了，谈天说地，很是愉快。

“哎”。黄金台里，我已经被安排到切猪肉的地方了，第一次切，不顺手，也很不舒服，内脏血液都刺激着我的鼻窦，我忍下来了。回去时能看到他们玩的很开心，或者是扑克，麻将什么的吧，她还是依偎在他怀里，眼镜竟然被他勾肩搭背的，脏辫在看着牌，刀疤在角落擦着自己的爱人，教练喝着酒和大家聊着天。我逃似的走了。
我对学校好像已经完全没有兴趣了，天天躺在课桌上，不是睡觉就是发呆。可能唯有篮球是唯一的发泄渠道了，但是我发现自己打不过眼镜了，他总能用身体顶开我，我顶不过他。有时候甚至会被打几下，一场球赛下来，身上有青有紫。
“哎”。后面的生活也是越来越糟了，我篮球越来越打不过别人了，渐渐也就没球可打了。天天去黄金台只能做猪肉，然后看着他们玩乐，我像一个下等人，像个奴隶。我今天必须给他们说清楚。穿过幽深走廊，我来到了壮男人门前，听见里面有着一阵阵恶魔之声传来，突然背后一股推力，我被推进了房间。
她就那样躺在床上，血红色的连衣裙像垃圾被揉搓成一团丢在了床上的角落，壮男人强壮且暴戾的身体像是刚苏醒一般有着难以想象的动力。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停下了动作，走到了床边将床头柜上的一个文件袋给了我。我被眼镜拉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