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
架上的笔落尘了,用手指一捻,指肚上的灰黑似乎在抗议些什么,我就知道,正又有写些东西的必要了。
昨夜,我又与她会面了。橘黄的路灯下,还在飘着雪花,但我仍清晰看到她还保持着四五年前的模样,飞仙鬓,包子脸,尽是娇美;身上仍是我熟悉的衣装,休闲衣,牛仔裤。不同的是她的脸上涂了精致的妆,眼线是我不曾见过的描法,口红更是我们这些男生难以辨别的色号。
我看着她,无论是背影,或是直面,脑中就被我们经历过的日夜填满。那同样是飘雪的冬季,那时我们还小,我喜欢在公车上与她挤在一起,从下而上欣赏她的羽睫,或许在拥挤中偶尔会出现一个座位,她也总会谦让,那时我不懂,坐下,接过她身上的书包与装满试卷与资料还有歌词的袋子,与她交谈至车厢渐渐空了,才留恋地挥手道别,然后再去路对面坐车,一个人傻笑着回家。
我们会分享彼此的见闻,八卦着两个班的同学谁又和谁传了绯闻;我们会彼此偷偷看,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但我在偷看她臃肿校服下的身材,猜她内衬的颜色,再被发现后被红着脸敲打,然后抱头求饶。
或许中学男生对于异性的好奇,源于青春期的懵懂,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当天将将黑,在放学坐车回家后所剩无几的时间里,挤在楼道里,像是两只偷吃的小仓鼠,双手穿过厚重的外套,感受着彼此肌肤的温度,在窗外纯净的雪景后,进行着绝对禁忌的事情,当然,也没有那么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