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直播间(6)

我趁着空闲，四处打量占地颇广的别墅，翻看书籍，发现作者路程宏达出现次数堪称频繁，“五桠，这个路程宏达是谁啊？”
“他啊，听说是前中将，曾在南亚独立战争立下赫赫军功，但实际情况我不清楚，只是觉得写的书都挺有意思，就都买下来看。”五桠利用机器磨碎咖啡豆，由着醇香溢满房屋。
“前中将，退役当作家，听上去一生传奇。”我结束打量，回到客厅沙发，等待五桠的咖啡。
分钟转瞬即逝，五桠端着四杯咖啡来到桌前，向三人一一递上。
“我就从头开始讲吧。”
“首先，我们要回到2000年3月1日。”
——
藏区边境有一村落，位于纳穆卡姆以南，沿着雅鲁藏布江的分流所建立。
继续往南有搭建的边境部队驻扎地，踏实的水泥铺垫平矮楼房，厚重的轮胎在路面压出印子，军人来来往往，为村落带来久违的热闹。
通水，通电，甚至通路，打通闭塞。
正当少女的卓琦，周一到周五会去距离百公里远的米林县读书，周六周日回到村落，养牛养羊承担家务。
当然，卓琦最喜欢的事情还是去部队驻扎地，听中年军官李德谋讲述外面的世界，听闻外面有几百米的高楼，外面有几十万吨的大船，外面有翱翔天空的巨鸟。

“谋叔儿，这外面这么好，你怎么想着来这地方。”卓琦躺在舒软的干草堆，与李德谋共享下午的阳光闲暇。
“卓琦，外面只是表面光鲜亮丽，内在的可是远比鬼怪恐怖。”说着，李德谋摆弄鬼脸，想要恐吓卓琦，得到的却是她的白眼。
“谋叔儿，你这招用了很多次，我才不上当。”卓琦生气地起身，她双手叉腰，得意洋洋。
“是是是，早点回去吧，你家离这不近呢，入夜了，藏区可不安全。”李德谋收拾衣服，拍打干草，拾起步枪，朝着平矮楼房走去。
卓琦身体后仰，陷入温柔的草堆，小憩几分钟后，起身沿着路面的轮胎印回家。
——
灯光指引归家之人，卓琦走过蜿蜒崎岖的山路，迎着黄昏看到玩伴卡玛和坂甜，朝他们挥挥手。
“卡玛！坂甜！”
声音落入空处，光亮下的影子岿然不动，如老旧山林，扭曲干涸，丑陋似亡。
“卡玛？卡玛？”卓琦停下脚步，她察觉到玩伴的不对劲，从心底蹦出无数混乱的想法，须臾间理智压下躁动，想到恶作剧的可能，遂尝试再次出声，“坂甜，你不要学卡玛吓我！这种恶作剧一点都没有意思，大晚上的……”
“卓琦，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