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梦里忽然还乡:二掌鞭(2)
就算二掌鞭拍打它,它也顶多晃晃脑袋而已,看都不看一掌鞭的一眼,像个熟悉到不用打眼看的老朋友!
他常说,我二掌鞭的牲ロ不是谁都能使唤的了的!一直他都很得意这一句!如果你想和他套近乎可千万别拍他的马屁,他反感人们这一套!但你夸他养的牲口那可比夸他本人要有效的多!有的时候其他的掌鞭的也会借他的牲口使,他会显的及不耐烦,但也会借,只是冷冷的不爱搭理别人,一直看到对方使唤不了的时候,他又会一把从你手里夺过缰绳,顺便还能替你把活儿给你收拾了,按他的意思是说,宁愿帮你把事情做了,也看不得你胡乱用他的牲口!当然他更喜欢听对方丧气的承认说这牲口俺使唤不动!听到这些他面色就会缓和许多,其实我觉得此时他内心正得意的厉害!就像不断在重播:不是所有牛奶都叫特仑苏!
生产队不久就解散了,解散的时侯,他什么也没有分,应该说他什么都没有要,只是这两头牛必须归他!村长也不敢得罪他,就随了他的愿,从此他就跟牛过到了一起,一过就过了半辈子!同样,牛的屋子被他拾掇的比有些邋遢人家都干净!一点儿都不寒碜,冬天暖和的时候,他就把牛牵出来晒太阳,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他拾探干净了牛,就会靠着墙抽烟,如果不是有烟雾飘散,这个场景就像两头牛和一个人的雕像一样。
可他的生活还是越来越无聊了,没了生产队,村里再不需要掌鞭的了,二掌鞭彷佛失去了精神依托,他的价值也只能在他自已家的庄家地里施展了,用武之地小了一点儿,就像同样是酒,可度数不够了,没了滋味儿!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开始有点酗酒。闲暇的时候也摆弄起了皮具和木匠,杀了院子后面两颗老枣树,做了一辆大马车,又用皮具做了两套牲口用的响套,就是搭在牛身上,镶嵌了很多明晃晃的大铜铃,动一动就叮当作响,漂亮而且威武!平时忙时就拉自个儿家的庄稼,柴禾!村里有喜事比如哪家姑娘出嫁他还会负责送亲,送新娘的车就是这辆枣红的大马车。现在我们可能觉得牛车很落伍,但我们那里八几年并不富裕,走路出嫁的姑娘都一大把。他的车又打磨的锃亮锃亮的,铺上红毡,加上两头威武的大将军,不但不失场面,而且还是相当的气派,我到今天都还觉得比现在的汽车都要威风!可他二掌鞭的不是谁家的姑娘都送,不入他眼的人家,求他他也不会去,而他看的起的人家,你不让他送他还生你气!还有一点怪脾气就是哪怕他愿意送,你也不能和他罗里吧嗦的交代一堆,好像他不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