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只傀丨许墨(8)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有声音道，“柴道煌，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声音的主人立于天光灿烂处，一身黛紫，与他眼瞳颜色相称。虽曾为天地间百战百胜的战神，却一身清润，眉眼清俊，丝毫不见武人粗砺之气。
他重生归来，容颜却比从前更盛。
柴道煌连忙行礼，“战神殿下……”
“免礼，”许墨虚虚抬手，“我且问你，她呢？”
柴道煌起身，余光扫过一旁的几位尊者，他们颇不自然地退后了几步。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斟酌字眼，不知该如何说明。
倒是有一仙童胆子大，嗓门也大。
“回战神的话，我家上仙因您之事被罚五百年轮回，刚入了轮回台。”
柴道煌识得，这是她身边仙童。
“此话当真？”许墨转过头来看他们，几位尊者又后退几步，柴道煌颇有些不自在，却也只能点头。
许墨没再说什么，只化身一抹流光，匆匆而去。
自轮回台入人界，时间颇长，她想着与许墨的过往，倒也自在。只是入轮回便会忘记前尘往事，她怕意外，便咬破舌尖，以血为墨于掌心写了他的名字，然后握在拳中。

第二次见许墨时，他也曾以指为笔，在她掌心写了自己的名字。那是在阴曹地府的阎罗殿上，她受柴道煌所托，前来贺阎王与孟姑娘的大婚，却捧着柴道煌的贺礼，不知要同孟姑娘说些什么合适。许墨那时便站在她身边，轻声开口，“孟姑娘既愿与阎王喜结连理，便是心结早解，只贺她大婚就好。”
她当时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他是那日于姻缘树下所见之人，“战神殿下……”她记不清他叫什么，唯记得他身份为何。
他笑笑，“唤我许墨便好。”
她问，“许墨……是哪个墨字？”
他示意她伸手，然后在她掌心轻轻地写，细细地描。
“原是这个墨……”她了然点头，然后又问他，“可若我日后唤你名讳，岂不是对战神大不敬。”
许墨又笑了。
“敬意存于心中，又何在区区名讳称呼。”他轻声开口，“只是今后再见，若你唤我战神，我不会开心。”
她点点头，张嘴叫他，“好，许墨。”
“嗯，”他浅浅一笑，轻声应了，而后看了看一旁，“孟姑娘似是在看你，去吧。”
待她将贺礼与祝词都交予孟姑娘后，转头看到的，是许墨看向她的目光。她颇有些局促地走回他身旁，又叫他的名字，“……许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