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魔女綺麗譚丨许墨(18)

心照不宣，却绝口不提。
也因此，在许墨作为心愿神消失的那天之前，我就已经有了预感。而那天真正到来的时候，我却冷静得不像我自己。没有哭，没有说很多伤感的话，也没有崩溃和不舍。
我们面对面，站在城堡门外。
我微笑着向他道谢。
“许墨，谢谢你。”我郑重而认真，“谢谢你能够因我而出现，也谢谢你陪伴我度过这段时光。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或许我就在不久的将来消亡了。”
许墨也微微一笑，身后的羽翼倏然展开，点点星芒缀于其上，一如圣殿的光尘。
“我也很开心，”他轻声说，“希望今后的你，能一直快乐自在，永不孤单。”
我点点头，“我会的。”
他眼中似有欣慰，“你笑起来很好看。之前辛苦了，以后要多笑笑。”
我再点头，“嗯，我一定。”
他的身体逐渐变淡，我的心跳也越发激烈，直到最后，他身形的轮廓与从天而降的神光融为一体，完全消失不见。我仰起头，想要从天空上看出一丝一毫他的归处，却被神明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
我虽然不如神明活得长久，却也走过漫长时光。无论是曾经手捧圣卷传达神言，还是作为魔女在森林里苟活，都在一些时刻有过期待。期待有朝一日有谁能与我同行，甚至不求共苦，能够同甘就已经足够。可惜，站在那里的我回头看到的，都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

魔女的心愿并不重要，没有神明愿意满足魔女的愿望。但造物主看到了我，以这样的心愿来补偿我的委屈，所以，才有了许墨。
其名为“陪伴”的心愿。
光芒消失。有什么轻轻触碰在唇上。
我伸手去拿，掌心里，是一片纯白色的羽毛。
脑子里一片麻木，心里也是一片麻木，手指慢慢收紧，将羽毛牢牢笼于掌中。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吐出，然后一步一步向森林深处走去。
背后，偌大的城堡如幻影，渐渐消失。
不远处的树上，有鸟雀轻巧落于枝头，发出了一声啼鸣。而遥远天空的尽头，似乎有远古神明低声吟唱起圣歌。
再次见到造物主是在神明的世界里。
圣座之上一片空空，扶手上站着一只鸟。造物主的声音在圣殿之中听起来更加空灵，缥缈得不像“存在”。
“吾之旧仆，何故来此？”
我微微一笑，双手叉腰，单刀直入，“来找你要回我的神明，”没等祂回话，我又补了一句，“你不要说我听着费劲的话啊，我不是神，真的没那么好的理解力。”
扶手上的那只鸟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