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说《小行星》（艾子大师作）(9)

“你要喝咖啡吗？”
“不了，太晚了，我怕睡不着觉。”
“好吧。我已经离不开咖啡了。我给你倒杯水吧。”
叽叽给啾啾倒了一杯水。
叽叽接着说：“我本来是做神经的。给斑马鱼的神经连上电极，流过一个电信号，连接的音响就biu一下。我不喜欢这样。看着一群斑马鱼，biubiubiubiu。如果你想要这个，你完全可以去玩音乐游戏，比如《恐龙邦邦》。”
“我也不喜欢实验室。”
“然后，我找到了灵长类动物。他们非常有趣。他们独立进化出了三色视觉。别的哺乳动物大部分都是双色视觉，他们即使不是夜行性的，也偏好在夜间活动。灵长类则属于白昼。他们还有灵活的手。事实上，从某些角度上说，比我们的手还灵活。我们知道，哺乳动物退化了腹肋。我们有腹肋，这很好。但是，灵长类的腰部更加灵活。他们可以在更小的半径下生活，而不像我们，必须要营造如此巨大的建筑，只为了容纳我们的大尾巴。”
“这么看来，灵长类确实很有趣。”
“是的。一个惊讶的事实是，如果你计算大脑质量和个体总质量的比值，你会发现某些灵长类，比如猿类，甚至比我们还高。是的，哺乳类的大脑不如恐龙类高效，以至于它们必须通过加深大脑上的沟壑来增大可容纳大脑皮层的面积。但是，当他们的大脑长得如此巨大的时候，其算力也就颇为可观了。灵长类在我们的测试中展现出了令人惊讶的智力。”

“很多龙认为，一个在智力上如此接近我们的演化支，在系统发生上也应该很接近我们。我想到过鸟类，手盗龙类，暴龙，可是我从来没想过哺乳类具有怎么样的智慧。”
“这就是我们遗漏的拼图。我们太以自己为中心了。我们说，天主按照自己的样貌创造了恐龙。所以我们也按照我们的情况去评判别的生物。但是，进化从来没有方向。进化不是《恐龙文明6》里的科技树，你点完了这个，就会解锁下一个，不存在这样的线形进度。我们必须意识到，智力本有可能在一个非常不同的演化支中起源。但是，比这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意识到我们的道路远非唯一的进化道路，而不是预期着所有生物向着文明的方向进化。”
“在现代化的过程中，龙类变得太骄傲了吗？”
“也许可以这么说，啾啾。联邦准备发射火星殖民地。谁还关心地球上的可怜的小生命？”
“如果不了解生命世界是怎么运行的，你又怎么制作一个新的呢？”
“是的。我们能够制造的生命小循环，在地球生物圈面前都不过是一个拙劣的仿品。草，我们好像越说越跑偏了。我们本来是说什么来着？”
“灵长类。”
“哦，对，灵长类。”叽叽喝了一口咖啡。“你听说过森林猿猴亚历克斯吗？它是第一只能听懂龙类语言的猿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