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金泰亨】寡人有疾 名曰相思·拾捌(2)

“去天牢。”
青荷一讶，但随即应声：
“是——摆驾天牢！”
天牢守卫早已收到了通报，在门口候着了。
“臣等参见吾王陛下。”
“平身。”
“谢陛下。”
“尔等皆退去罢，寡人要自行讯问钦犯。”
“遵旨。”
我迈步走进这座天牢，这里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多是王亲贵胄、原先的朝廷大员之类，条件倒是比那刑部大牢好了不少，但与他们从前的住所仍是千差万别。
我走近那间关押着他的牢房，这间里前后都没有犯人，倒是寂静，里面洒扫的也算是干净，还有一张简易的架子床以及书案茶几之类的陈设，看起来还是新的。
其实这些都是我授意安排的，且为了不显我徇私，我便下旨将整个天牢的陈设都换了一遍。
我看向那个坐在书案前借着墙上的小窗透过的光亮阅览书卷的人，张了张口，却不知怎样开口。
这是我登位以来头一次见他，我明明有很多话要说，眼下却一句都说不出。
我就那样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他不动我亦是不动。

好半晌，他终于轻叹一声，放下手中书卷，抬眼看向我：
“陛下何故贵足踏贱地？”
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温润低沉，好听的要命。
我压抑住心下的情绪，极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线：
“你还是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他苦笑一声：
“若臣说吾父并未叛国投敌，那些通敌书信臣并不知晓，陛下会信吗？陛下会收回对金氏一族处罚的成命吗？”
我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他：
“我信，但是天子一言九鼎，成命不可收回。”
他微微一怔，垂眸敛起情绪：
“陛下还是对臣自称‘寡人’罢，臣乃戴罪之身，陛下的‘我’字，臣担待不起。”
他淡淡的言语像利刃一般毫不留情地刺向我的心中最为柔软处，痛得我连呼吸都艰难至极。
我强忍住汹涌的泪意，轻声开口：
“金泰亨……你一定要这般与我说话吗？”
他又是一愣，别开眼神，低声道：
“陛下不必因臣这腌臜之人伤心难过——听闻摄政王待陛下温柔似水，陛下亦是与他昨夜共眠……陛下已有良配，不需念臣这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