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金]花魁(2)

“妆已经为你上好了。哝，镜子给你，到底是不是个美人儿，自己看过才知道。”
慵懒地抬起纤细至极的手臂，将古铜镜递给眼前的……或许现在该称为人了。
坐在梳妆台前的人望着窗外的杏花，伸手接过铜镜，却见着那被微风撩起的艳丽衣襟下的森森白骨，眉头微皱。
“你怎么了？遇上什么累人的事了，需要……唔。”
口中被一块枣糕填上，淡淡的甜味与枣独有的香味在口中四溢开来。凯莉看着那如腮帮被填满的松鼠般可爱模样，心情颇好。
“因为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所以，坦诚相待。”
“泥几世腩……”（你只是懒对吧。）
“闭嘴。”
看着黑发妙龄少女赌气的模样，他不由得笑出了声，回过头，自己却是呆愣住了。
——眉心嫣莲初盛放，红颊水露星点点。长睫眉缕似烟柳，唇瓣轻薄赛樱娟。凝霜仙雾时缥缈，孟冬鹭鸶鸣白雪。潋眸靛清冽若水，灿阳金丝盛世间——
“怎么样，绝代佳人这一称号你还是有一拼，对吧。”

凯莉凑近那红得滴血的脸，抚顺那金发，开始为“佳人”盘头，手上认真干练，笑声倒是没停过。
透过澄净的黄铜镜，谁能看清，黑发女人姣好的面容的掩盖之下的森然白骨，才是她本来的原貌呢。
正为那袭盘好的金发上簪时，只觉眼前的杏花似是渐渐覆上一层霜，诡诞的寒意由门外缕缕渗入“大人，门外事宜已处理妥当，日出即可进行。”
“嗯，下去吧，让姑娘们收收身上的死气。”
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后，捻起最后一根金簪，熟练而迅速地送入金发上最后一处空缺，听到又一声哀嚎后，总算是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怎么，还有事？”
凯莉心情还算不错，门外的“人”还没离开时也不恼。
“没……没事……”
“我答应过的事情什么时候没有允诺过。”
仿佛被猜中了心思，却又心存畏惧，强烈的生命气息在扫过来那一刻，他几近跪在地上才能勉强“呼吸”。
阳气从那纸窗内涌至跟前，明知那汹涌的阳间之气足以令自己魂飞魄散，那带着颤意的腿，却仍是不肯挪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