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假象(10)

木方又是一口闷酒下肚，脑袋昏沉沉的，没头脑地问了句：“爸，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窝囊。”
老木抬眼看了看儿子通红的脸：“你喝醉了，赶紧睡去，明天还要工作啊。”
“爸，我不是小孩子了。”
老木不语。
“你当年到底为什么出轨去！”
“等小文醒了再说吧。”
木方一碰杯子：“我等不到了！我等不到了！我最近老是梦见我妈，从刚开始见到你，我就一直在做梦，出事的时候更加强烈了！我妈把小文带走了！之前多少个夜晚，我都想开口，可我忍住了，我今天一定要个说法！”
老木拍了拍木方的肩，轻声说：“那晚我喝醉了。”
木方眼神里透出质疑：“可为什么后来——”
“那个女人缠住了我，我下半身思考了，后来你妈发现了，我们吵了几架。我就觉得她越来越不可理喻。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她精神有问题了。”

“问过医生了，妈妈看病的原因就是因为你。”
“是我。”
“我妈后来自杀了。”
老木很久没说话，再看儿子，已经是趴在了桌上。把他抱了起来，整个身子很沉重，在光下重叠出他少年时的身形，嘴巴微张轻呼着。
他把儿子放在床上，盖住被子。久久地凝视着，眼神中露着无限的不舍。窗外有些风吹了进来，微凉，他轻轻捻了捻被角，整齐些。又放缓步子，站在那里，停了很久。终于弯下膝盖，躺在床上压出“吱呀”一声，白发垂在另一角上，合上了眼，背对着身子，也躺下了。
夜里，人家的叫喊声，狗叫声，还有风声，齐齐地响着。星空上闪着几颗星，喘着气，没有言语。
等到第二天上班，木方依旧是穿着薄薄的衬衫，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坐下，忙活起自己的事了。而几个小鬼同事这个时候就会明目张胆地刷卡报道，然后潜逃出去，留下一个小组的任务留给他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