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假象(4)

他大声尖叫着，直到邻居赶来抱着他，他颤抖的身体才平静下来。
那个女人，是他的妈妈。
出了一身汗啊，木方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又做起了那个多少年前的噩梦。
又转头四望，是少年时自己的房间。
昨天老婆推脱自己要照顾孩子，到了空房间去睡了。现在他一个人，正直着身子，又陷入了无数的自责中。
是的，自己把全部家财全盘托出来创业，结果拼搏了这么多年，没了工作，没了房子，存款也寥寥无几，自己无可奈何，竟然去求了这个他最厌恶的人。
他又发自内心的痛斥着那些狐朋狗友，先前富贵时称兄道弟，落魄时却通通不见了，甚至那个最开始资助他几百万的无名大哥，也无了声响。
苦笑了下，也是哦，自己这么一个废人，投资了好几次也还是失败，何必自讨苦吃呢，没要赔偿就够面子了。

他下了床，去厕所洗漱了下，走出房间来。昨天跟老家伙又一次的吵了起来，还是因为妈妈那件事情，虽然谁都没有当面提出来，可这件事情的阴影始终弥散在他们之间，直到成为了无法打破的屏障。
下了楼，老家伙就在桌前坐着，吃着粥，他也坐了过去。
昨天的事情无关今天。
一碗粥，一包榨菜，和多少年前一样。
“爸，”木方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舒缓起来，“这么多年你就只吃这个？”
“不是，”老木顿了顿，“早饭简单点，偶尔吃。这么多年我还是不会做饭啊。”
木方想起了妈妈嘲笑父亲翻几下也怕被油爆到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怎么了？”
“想起妈妈了。”
老木愣了愣，整理好语气，才开口：“其实当年都是我的错，是我把这个家变得支离破碎。我也害怕你恨我，我才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