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雪琴】没有明天 第十五话：执弦，夺弦，弃弦（上）(4)

“但是，情感是这世上最真挚的东西，却也是最一文不值的东西，尤其是对我们凌雪阁的弟子来说。你以为救了它，把它藏起来，养着护着，就是好事了吗？可你有想过，一旦曝露，便是让它尝到比死更苦的滋味。你面前的这一只小狗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铮铮的话语掷地有声，斩定截钉，一字一字地让男孩铭记在心。他别过头来，再次凝视着那只小狗，心中的情绪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一点波澜也没有掀起。灰湛的眼眸凝聚在这只小狗眼中的那一点光芒，竟感受不到任何情绪来。
是的，他下意识地磨灭了。
他就这样看着它，直到那眼中的光完完全全地消失了为止。这个过程中，是漫长，也是平静，也因如此，他首次感到明明是痛在他人的身上，却比自己受伤来得更痛、更苦、更惨。这种感受，很不好受……静谧许久的他，终是把口张开了，“师父，我的心很难受，很不舒服。如何才可以不要再有这种感觉？”
说着说着，男孩的手捂在胸口上，每一次的呼吸变得又长又深。
长者看在眼里，只是冷静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背对着身后的稚童，轻声一诉，“如果不想，那你只能把这种感觉给舍弃，一丝一毫地都不要将其放在你的心中，那就不会难受了。姬影，你现在面对的只是一条畜生的性命，可下一次，你面对的将是活生生的人命。而且，无论是敌人，还是普通的黎明百姓，甚至是你的同伴，你都要一视同仁。一切以大、局、为、重。”

男孩把话听了进去，深感一阵冰冷拂过了心上，神经上都被冰雪覆盖起来，寒风一吹，使得他的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琉璃，怎么也不会轻易露出感情了。他把眼闭上，将其酝酿心中之意来，再睁开眼时，全然是另一种画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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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烈火在眼眸下燃烧着，红莲地狱般，火红灼目。男孩褪去了稚嫩，几年的时光使他成了一个成熟的少年，清风俊然，凌然如星。此时的他立在屋檐上，俯瞰着底下的惨景，夜叉面具覆在自己的真容上，探不到他此时此刻的神情。而那手中执着的链刃沾上条条红迹，还是温热的血液划过了链刃表面，再滴落红莲之火中，添上一道更为惨烈的血色来。
正当少年俯望下方时，一个侍从走了过来，他敬下一礼，禀报着，“大人，目标全数皆已除去，我等已在收尾了。现就等大人一声令下，解救同伴。”
闻声望去，少年挑了挑眉，低语声起，“同伴？哪位？”
“就是那个负责引诱的弟子，他应该还在地下室中，就待我等出手相……”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