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组】黑衣(5)

左躲右闪里，回忆还在蔓延——一个女孩的背影如草芥般的穿梭在不停歇的车流人海，左边有卡车的尖锐鸣笛声，右边有驰过的轿车掀起一层层的灰霾，中间那一条条狭缝里，便是这女孩穿行的通道。她每天要穿过四趟，提心吊胆，灰尘扑面。后来大了些，一天穿过两趟，却每每要把她喜欢的黑大衣蒙上尘埃。灰尘倒也平常，还有那到处突出的钉子焊口，不知钩出来几道口子嵌在身上。她无奈着，可这条路还是要走。
"这闺女没生在好时候啊——"大家都这么评价。她知道别人不会无依无凭地这么说，那些不好的往事她始终藏着掖着。小时候和别人打交道不多，长大了才知道自己那点能力有多么脆弱。那穿行在车流之间的奔忙，还有竭力想要奉献出去的善良，她明白，那些都会有消散的一天。
冷眼也看过不少，嘲讽也塞满耳廓，她还是在尝试，在走，在改变。这时就好似在黄沙四起、地面崩裂的道路上，跑跑跳跳，稍不留神可能就是万劫不复。黑大衣，黑风衣，黑羽绒服，她永远是穿在身上，穿行在惨白的冬。

"何必呢……你的猜想，做的事，你想的梦，多少是有用的，又有多少废弃一旁，多少早已湮于时间。"
"他们不理解你……希望你看得出来，有人想推翻你的一切。"
"你太弱了，还在弱者的气质上带上了不可一世的影子。不懂装懂，争出风头，遇事不决，优柔寡断，该说话时一言不发，不该时满口悬河……这样的人，我管她做甚。最后劝你，少点少点"事"吧，把自己事办完别搁那成天祸祸别人……………"
隔膜，在她身边环绕成墙，好像挡下一阵尖锐冰冷的风。可风渐弱时，隔膜里依然是在冰点。
似乎从来没有过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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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黑衣人。"写下却又划掉，信纸上寥寥几字改了又改，索性还是放在一边。
我用了前半个夜看完了那些"废纸"。那是以前任性不愿好好保存的信，来自那个冰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