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章(7)

说干就干，歇回了一些气力以后，师蓉抓拉着男人到集市的大街上，走到专门买卖猪猡的地盘，找了一个靠前的位子开始等客人上门。
“要不要来给你分开？俺这里收脑袋，身子分开不要钱。”集市门口，一个四方的木桌子架在路边，上头放了一个长架，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具，尖的圆的、长的短的、厚的薄的一应俱全，而且全都血迹斑斑，一个圆木墩子在刀架下旁，中间有一个坑洼，积满了暗红的鲜血，顺着木墩子再往后看，成叠的泥灰色肥肉挤摞成一个人样颤颤巍巍的立在地上，没有脖子，耳朵缺了左边一个，咧到耳根的大嘴里扭七歪八的黄黑色牙齿上下开合，肥大的舌头在其中搅动着口水，还不断往外喷溅，烂萝卜似的手指头撑在腰间，两只闪烁着邪光的眼睛挤在皮肉深处，上下打量着面前经过的女人。
师蓉不论第几次来到这，始终对集市口的屠夫打心底的恶心，冷冰冰撂下句：“用不着你！”直接就略过屠夫的摊子继续向集市内走去。

“呸！臭婊子！”屠夫听着师蓉不客气的语气，脸上的肥肉抖了三抖，没有立即发作，而是等师蓉走远，才朝着她的背影狠狠的撮了一口唾沫。黄褐色的痰液好巧不巧落在了案板上面，溅起了小小的一朵血花，屠夫毫不在意的用手抹了过去，又将手在肚皮前的围裙上擦了两下。周围的路人见此情景面露恶寒，纷纷远离了屠夫的摊子。
猪猡集市同一般的集市没什么两样，像屠夫那样的摊子在集市里比比皆是，有收头的、收心脏的、收胳膊腿的，就连那男人的命根子，都有专门收的。当然也有人买整个的尸体，只是全都是死的，没什么活物。师蓉往日来过几次这地方，不过都是直接找个肉摊买了，一来二去也不知道这地方的规矩。她寻了个显眼的地方，就直接把男人摆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