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与耳语

嘉然早出晚归，在和嘉心糖半年的同居生活中总给人家留下一个粉红色外套背影。以往她都会带着一身的汗水下班回家，经常由另一位紫色头发的大姐姐开车送回来，如果那姐姐没空就会自己骑共享单车回家，那天晚上她身上的汗味就会更大了。嘉心糖曾经装睡偷看过嘉然刚回家就把那件粗袖子、表面起毛的粉色外套脱下来，双手一拧，汗水淌成了一条河流滚滚从阳台泼洒到楼下的绿化带里。
盛夏转秋，汗越来越容易闷出来，嘉然很害怕嘉心糖闻到这种汗味后会不喜欢自己，吃早餐的时候总扭扭捏捏地对餐桌另一边盯着自己看的嘉心糖问到：“最近天气是不是该多洗澡了？”
当面提及汗味只会拉扯起嘉然的自尊心和偶像包袱，让她心里结出一个个闷气罐头，下次回家肯定会用铁丝球把自己身上每一块皮肤都涮一边，或者花上一笔不需要的钱泡起牛奶浴。其实嘉心糖一点儿也不觉得然然身上的汗水有臭味。这份气味从她偷偷沾染在嘉心糖身上的时候就足够让她沉迷上瘾了。
在太阳底下蒸发扩散的橘皮清香，牵着嘉心糖的手走出梦乡。醒来时头发明显被拉扯过的疼痛，脖子两侧上还未挥发的口水印子，还有被子上一阵阵飘来的特殊的香气。
窗帘罩住了月光，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嘉然还没来得及脱下湿漉漉的白色棉袜，打开客厅的灯，就已经顺着本能来到了嘉心糖的房间。每周四单播结束后这姑娘都会如约听从嘉然的建议，早点钻进被窝里回忆嘉然的甜美歌声睡觉。嘉然慢慢爬上床去，顾不上身上的汗水结成露珠滴在被套上，滴在嘉心糖的脸和肩膀上。红润的膝盖压在了嘉心糖大腿缝隙之间，微微张开的嘴唇吹开了嘉心糖耳边的头发，嘉然眼神坚定，即便面前这位姑娘是自己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即便她总是在每周四安分守己地等待着自己与她隔着屏幕对话，但这样的试探不足以让嘉然安心，或者说还做的不够好。脸越贴越近，嘉然怕手汗打滑，干脆双手抓在了嘉心糖的肩膀上，尽力发出了最低的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