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失手杀了人》尾声(6)

“你不用道歉，这件事情你并没有什么错。”许老师笑着，用缠着纱布的手抹去我眼角的泪滴，“是你的那个叫‘侯乙’的人格的所作所为，你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老师，你已经都知道了……”我忍不住道。
“在你大伯家，我亲眼看到他对你喊了一声‘破’，然后你就失去了意识。你大伯后来告诉我们，他在一旁已经念了好一会儿的口诀，那一下已经彻底把‘侯乙’给杀死了。”
“随后他就当着我和楚双双的面，把侯乙的事情说了出来，连带着十三年前的事。”许老师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老师……你不觉得生气吗？”我忍不住问。
“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真相大白了，我应该松一口气才对。”许老师道，“真要是生气，我应该生自己的气。是我当时管理班级不力，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不……老师，跟你更没有关系。”我连忙道。
“哈哈哈，你大伯也是这么说的。”许老师笑道，“他还和我说，不要总是拿不属于自己的错误捆绑着自己。十三年来的痛苦，本就是不应该存在在我身上的。”
我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这次，真的该谢谢葛信。”许老师感叹道，“如果他没有及时到场，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提到葛信，我突然想起许老师前天和我说的话，“葛信会帮助你拖延调查时间”。
实际上，葛信确实这么做的，他检查出了玉佩上指纹来自于我的时候，也没有立即上报，而是准备告诫我早点自首。
“老师……你那时候为什么会觉得，葛信会帮我拖延调查时间呢？”我忍不住又问。
“嗯？”许老师被我问得一愣，思考了大概两三秒钟，才像是突然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说过的话一样，笑道，“哦，这样啊。也是，你那时候年龄小，不知道这件事很正常。”
“什……什么事？”我犹豫道。
“你爸爸不是在十六年前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小男孩而牺牲了吗？”许老师道，“那个小男孩，就是当时的葛信啊。”
我浑身一震，嘴巴不知不觉张大了。
爸爸当年救出来的那个小孩，就是葛信？
我突然感觉，之前觉得很奇怪的事，现在一下子就变得合理了。
比如，葛信为什么是除了楚双双以外，唯二的来我家祭奠我父亲的人？
比如，我在学校被欺负的时候，一直以来很冷漠的他，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为我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