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追忆（九）(13)

“于是我调整了思路，我试着去学习知识，就像是古早时代那些小说中的永生者一样用丰富的知识充实自己，至少……明白这具可怖的躯体到底该如何使用。”
“那真的很艰难，但当你拥有近乎无限的时间，那点困难在时间尺度上也算不了什么了。我强迫自己去吸收那些特定的记忆碎片，在无数杂乱的信息碎片中掌握那些被总结出的，庞杂的智慧。”
“但这样过去两百年后，我放弃了。我发觉自己根本不需要那些知识，我花费了两百年的时间成为了生物学，物理学，神经网络学的绝对权威，但这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没有地方可以供我施展它们，毕竟……我现在仅仅只是一个缸中之脑，一个被困在强大躯体中的小小意识。”
“我彻底明白了这具硅基身躯如何工作，但我仍不能活动，也不能交流，只能进行无穷无尽的无用思考，简直可以说是有机体诞生以来最残酷的刑罚——而可悲的是，我应当如此，也必须如此。”
“三千二百年的逃避和躲藏排解不了那种孤独和无力，因为和将要面对的无尽岁月相比，这段远超人类文明存在史的时间都变得不值一提。每次望向时间的另一端，我都会近乎心智崩溃。”

“于是我疯了，在职责和本能的矛盾中彻底疯了。但就算这样，我的哭号也从未传出过那片方寸之间。我是犯人，但我同样是自己的狱卒、审判官和典狱长，即使是疯狂之下，我仍记得必须待在这里，压制住这具躯体的本能活动。”
“只有偶尔清醒的时间，我会藉由你身上残留的源石感染窥见冬眠中你的梦境，看着那片冰冻的原野和进行无限旅途的你。博士，你和我们间的约定仍是我的希望和理智所在。”
“极端的疯狂没有持续多久，我就被自我保护的本能拖入了潜意识深海。”
“在那里，我的潜意识构建起了一座自我防护的房间，并让我忘记了所有可能让我失控的记忆。”
“你能想象吗，博士？整个世界以你的思想而动，因为你所存在，世界才因你存在。这就是我的遭遇。因为我希望从自己的床上醒来，所以我的潜意识为自己构建了那间房间和那个床。当我觉得这里应该有一株植物，它就会在我眨眼的那刻出现，而我根本意识不到有什么异常——因为这些都是我深层意识里认为已经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