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斩首刀(13)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锵”地一声抽出了身上的佩刀，“……上沙场，这是我父母决定的，也是金朝决定的，改变不了。我不想瞒你。”随后把刀塞到我的手里，将冰冷的刀锋缓缓移到自己的脖颈处。
“给你一个机会。”少年对我笑了笑，“不然以后我的手上说不定会沾满宋朝士兵的鲜血，校尉大人。”
我抽刀从他脖颈处收回，“少来，大宋的士兵可没你想的这么好杀。”
少年哈哈一笑，翻身上了马，“刀就留给你了，你不是一直喜欢这柄刀吗。刀鞘我继续拿着，留个念想吧。”
说完，持缰一抽，逆着夕阳和扬起尘土逐渐远去。
后会有期了，我心里默念着。持着刀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
义已尽，若再有见面，便是效忠。
此次见面，便是效忠。

我持着原本属于他的刀，冷漠也复杂地看着坐在马鞍上的他。
从他身后赶来的金兵迅速处理掉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弟兄们后，他喊出几句女真语，金兵们仿佛没到我一般，从我和他对峙的旁边狂奔而过，追击着张长弓他们。
“其实即便运到开封，也改变不了结局，破城是早晚的事。”他翻身下马，与我站在同样的高度上。
“国破家亡，尽忠职守，能不能改变结局你我说了不算。”
“那这次，再也没有选择了……”他叹了口气。
我对他举起了刀，“死在刀下的弟兄们尚睁着眼看着我。”
“锵”，他也拔出了刀，“那……来吧！”
话一落音便直接冲向我而来，速度极快。我侧身躲过他的第一击，手腕转动出力，向他的腰间砍去，但被他反应及时，抽刀回身格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