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食人神像 05 幸运的女孩你不是他喜欢的风味(5)

“真相是否不变……并不代表真相就一定重要。”弗拉德已经挑好了煎牛排可能需要的肉——商店已经预处理过了，直接煎就行，“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所谓的真相，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将真相编成一杆大旗，挥来挥去。比如说，嗯，那个人确实不喜欢你，但此人至少言辞行为上保持了最基本的礼仪，所以他不喜欢你这件事很重要吗？”
弗拉德说完就后悔了，他其实不太想纠结真相这个话题。
“真相是……哪个你是真的？”花子却问了下去。
“两个都是真的。”
弗拉德的眼睛很难离开眼前女孩的红色卷发，弗拉德很少在现实里见到这种发色，而如眼前少女这样璀璨的红则是第一次见到。发根先前染上的金黄有些没有完全褪色，齐肩的弯卷形成了些许渐变效果……可惜了，粗暴清洁过的头发看起来不是很自然，若是能更精致地重新染色，一定能变成美丽的宝石。
“两个你之间有区别吗？”
“区别是，上午的我还在有些醉，而现在的我清醒了。如果再遇到那几个黑衣人，我会用更文雅的方式将其制服。”
“如果那个小女孩其实是组织的改造人……你会杀了她吗？”她是在说方才接过雪景球的小女孩。

“可能不会，无论如何，我都会做得文雅一些……”
“为什么？”
“嗯……因为改造人小女孩比改造人西装打手更具审美价值？”
“这还有什么意义吗？前面一套后面一套。”
“意义就是，无论我本质上是否尊重他人的生命，我表面上还是很在乎的。”
她突然意识到推车里的很多居家用品都是为她准备的，“听上去很虚伪。”
弗拉德觉得他和她之间的对话过于跳跃了，但就顺着她来吧。
“确实很虚伪。”吸血鬼点了点头，“如你所想的那样，我是一个虚伪的人。不过，我们现在换个问题，你相信人的行为拥有连续性吗？你相信，你可以通过你对某个人的认识，其虚伪与否，预测这个人会做什么，或者至少不会做什么吗？”
“或许……”她改口了，“我相信。”
我不知道。
她本以为那个人会向她证明自己选择做一个好人，但那个人没有，到了第二天，他仍然面不改色地向实验体动刀。
“我以前也是相信的。”弗拉德说，“我很久以前一直用很高的道德标准来要求自己，我认为我对道德的要求是一种实在的约束，我相信我犯下恶行一定是比常人要更加艰难……至少，我对恶行的定义是要比常人牢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