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四季 霜冬篇 第五章 机械之城忒修斯(16)

或许 忘却者终会凋谢。
也愿在终末将心之声作唱，
哪怕不过化为希冀中的幻想。
远航 向着遥不可及的瓶中微光，
即使 无名过往早已被埋葬，
禁锢于此——不知情感的机械中，
胸腔中却有力喷涌而出什么。
仍愿把那 亘古亘今的歌谣唱，
哪怕这一切不过是终梦一场。
舞台中，投影出皎月映照窗台，鲸鱼深潜，笼中夜莺高唱......而即便在台下的观众，也能拥有与歌唱者经历一样的奇幻体验。它们仿佛都是真实的生灵与环境，人们的眼中满是震撼，惊情，在台下不断欢呼着乐音的美妙......但王博衍在这个慕斯下台时，却瞥见她歌唱之时仰望月光，飞鸟等投影事物般的落寞目光，微张嘴角似乎有何言语之物，最终却又被她吞咽下肚。那表情仿佛错觉，只在一瞬间就无影无踪，就又恢复到了原本的微笑。她将电子版的签名和自己的编号发向四方——每个缪斯都会这样做，似乎是为了在茫茫岁月中，对观看者留下一丝印象吧。

渐渐地，随演出结束，人潮也渐渐散去。缪斯微微提起裙摆，做了标准的礼仪，她的笑容似乎寒冬中的一点梅，友善关照的礼仪表态似乎能将初雪消融。而王博衍问起刚刚微小神情的缘由，她回答道:“这位主人，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仅是设备老化导致的记忆混乱罢了。我的记忆仿佛在迷雾之中，仅有歌唱，才能让我从中找到自己......当然，这对我服侍支援各位并无大碍，还请放心。”
于是，他们继续着他们的旅程，而此刻，已是正午，阴云渐渐的被阳光冲散，霜雪覆盖的城市，高楼林立的镜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各个黑色机械体构成了城市的蜘蛛人，保持着城市的整洁。地面上一个个白色的机器人也在进行着日常的清洁——而血肉之躯人类的踪影，却仿佛消失了一般，一切都在机械之下井然有序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