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忘酒(2)

“这跟你无关。”
“但今天在这个酒馆里的一切都跟我有关。”他用手指敲起了桌子，敲得很有节奏，像是一种暗号。
“既然这家酒馆不欢迎我，那我只能走了。”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好走不送。”他冷哼了一声，鼻子里喷出两道热气，活像一只牛。
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客官，你快走吧，别磨磨蹭蹭了，我们要打烊了！”小二拿着门栓，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支支吾吾地催我离开，但我的经验告诉我，他的困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杀意。
“别人越催我做什么事情，我越是不喜欢做。”
“那你的命可就由不得你了！”
话音刚落，乞丐、光头、妇女、商人全都站了起来，抄起了自己事先藏好的兵器，对我怒目而视。
“看来各位对在下很不待见，但在下对各位甚是了解，小丐神、蝮蛇女，金满腹、牛不回。四位恶人既不是亲朋又不是好友，怎么进了一家门？想必是这里有什么大买卖？”
“少跟他废话，连他一起杀了便是！我们何曾怕过杀人？”光头大叫道。
“也好，省的我一个个去找你们。”我拔出自己的铁齿剑，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四个人。
“这把铁齿剑！难道你就是江湖上名头正盛的铁齿杨晓？”商人问我。
“是，也不是。”

“我们四人今日有要事，你不要自找麻烦。”
妇人听到我的名号有些害怕，是了，江湖上的人听到我的名字都会害怕的，因为我杀了很多成名已久的恶人，不是我武功多高，而是我有刀用刀，有剑用剑，有拳头用拳头，有牙齿用牙齿，别人靠天靠地靠家靠友，我全靠拼命！
“什么要事？”我冷声问道。
“杀了这酒鬼，为我们死去的家人报仇！”妇人抢先说道。
“我也想杀他，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动这个手？”
他们四人交换了眼神，有些阴晴不定，盯着我看了很久。酒鬼忽然伸了一个懒腰，就在这一瞬间，四根银针从妇人的手里刺向了我的双眼！
我一扭头，躲过银针，抬脚狠狠地向下一踩，将偷袭我的乞丐踩在了脚下！
“今天拦我们的都得死！”另外三人都红了眼，向我扑来。
打狗棍，判官笔，长蛇鞭，一瞬间都冲到了我的脸上！
几个呼吸间，酒馆又安静了下来。
我坐在酒鬼的对面，看着他喝酒，桌子上放着那把杀了我父亲的短刀。如今他人变了，刀也锈了，我心里的仇恨也变得难以捉摸。
“你变了。”我说。
“你认识我？”
“认识。”
“那你为什么不喝酒？认识我的人，都要跟我喝上一杯才对。”他疯疯癫癫地问我。
“我不喜欢喝酒。你为什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