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bid Machines-(7)

“不错。”
“你以前是这样吗？”
“什么？”凯尔希似乎对意料之外的提问有点始料不及，不过迅速调整了状态。“如果你是说我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任，我可以回答你，不是。这也许是一种罪过，但自从三年前那场无法接受的损失之后，我只能这么做。”说罢，她咂了咂舌，补充道：“事实上我随时可以离开罗德岛，可我不会，也不想。”
我回复她以前是特殊情况，现在是现在，你有我们在，到底在忧虑什么？凯尔希似乎想说出更多的话来为自己辩解，可话送到嘴边，吐露出一个音节便停止了发言。
“你最大的病，便是自己的认知障碍啊，凯尔希，你不是机器，你是名副其实的人，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呢？”我缓缓道出我一直想对她说的话。
房间又陷入了好一会儿沉默，这次大概持续了三十秒，耳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与我们的呼吸声，我与她双目对视，眼里看到的不止有她，视力捕捉到的好像还有她那像玉石般翠绿的瞳孔里映出来的我的倒影。

哼，倒影，确实，想了想，从我的亚健康状态来看，我似乎没有这个资格这么称呼她，她就像住在我家旁边的邻居一般，好的坏的总有几分相似之处，可有时又针锋相对。她眨了眨嘴巴，好似从我这里听到这些话是一件多久不可思议的事一样。
“你说的话很像是特蕾西娅她会说的话，一个模子的那种。”
凯尔希说完这话后仰天望向天花板，沉思了良久，在之后我们就没有再继续说话了一段时间，不过借着窗外打进来的下午阳光，我能看到她那面庞大致是把血色给恢复的差不多了。想到这我就犯困，毕竟我昨天也没好好睡觉，早上还被逼着主持了一场会议，如果我能照镜子，眼里应该是布满血丝。我想靠在椅背勉强打个小盹，却感觉那样难受死了，睡着根本就不舒服，正当我要因为过度疲惫而全然不知自己即将要从椅子上摔下去时，凯尔希冷不丁的一句“喂”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回来。
我问她怎么了，是否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得到的却是意想不到的回答。
“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躺我床上睡一会儿，事实上你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