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bid Machines-(4)

俗话说的好，“多喝热水”这句话对大多数疾病患者都有奇效，更多是促进患者的血液循环，所以我认真地端了杯热水送到她的嘴边送服药物，我本以为作为医者的凯尔希能理解那句老话的道理，不过她似乎有一瞬间想将被子盖过头，我大概可以将其理解为下意识的抗拒行为，但是理性很快便让她接过水杯将热水连带药物胶囊缓缓服下。看着她还过来的水杯，我询问是否还有别的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她想了想，用沙哑的声音向我传达着第二句话。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煮点东西。”
考虑到凯尔希请假的时间在晨会之前，她很有可能在睡醒之后便发觉到自己身体的不正常，最有力的证据便是她连早餐都没有吃，当然，凯尔希平时也不曾吃过，但她起码早上真的没下过床，看她那晕乎乎的样子就知道了，恐怕已是午时的现在她已经饿坏了，估计走路都走不稳，要是摔倒的话恐怕药单上还得加一卷绷带和碘酒。好吧好吧，我答应道。想了想，为了照顾凯尔希，现在饭堂的午餐开放时间已经过了，既然她也需要吃的，那还不如自己煮一点白粥，对她好，对我也好。

“先说一声，我煮的东西不怎么样，你也知道我有不少时候是用方便面敷衍自己的，能吃就不错了啊。”万事俱备的我转头向躺在床上看着我的凯尔希这么说道，她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点头了，大概是药效起的很快，没过多久凯尔希又沉沉睡去。
熬粥不是什么难事，无非是半个钟头而已，用凯尔希的口吻来讲，这片大地拥有着有限的土地，却有着接近无限的时间，三十分钟不过是占据了代表了每个生命进程的莫比乌斯环里的小小一部分。我不禁思索凯尔希为什么不告诉除了来她家门前的我以外的人她生病了而是直接一句“因故请假”带过，这样至少能让她少受罪几个小时，可她却选择了后者。我思来想去有许许多多的答案，可我是总不够着她的想法，这些思绪也随着热气腾腾的雾伴随米粥的香味升上来暂时散去。
我拿大勺勺起锅里的白粥，小心翼翼地盛满了白碗，然后拿过去递给我的那位病人，就好像Doctor不再是指“博士”而是变成了医生一样。我坐在凯尔希身前拿瓷勺子勺起一匙粥，对上面轻轻地吹气然后送到她嘴边，她也不顾别的，只是默不做声地吞下，时间随一勺一勺地流逝，碗里很快见了底，我问她是否需要另外加量，她摆摆手拒绝了，于是我便拿起我的那一碗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