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BE】如果你从不曾爱过我(15)

嘉然没有对风景的剧变感到意外，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平静。
她抬起头，看到雨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
那黑影逐渐明亮，最终变为白色，从雨幕中穿出来——它双足站立，浑身披着白毛，像是一只羊驼。更加神奇的是，它的毛发似乎没有沾上半点雨滴。
“我是来帮你的。”羊驼发出中性的嗓音。
“我不记得我求助过谁。”
羊驼摇了摇头。
“你的心在求助，你在求我为你解开枷锁。”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应着你的请求而来。”
“请求？解开枷锁？我不记得我……”
嘉然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现在已经飞不起来了，你想去往更高的地方，可那个女孩拖累了你……”
“才不是拖累！她才不是累赘！我很爱她！我真的很爱她！”
“是啊，你很爱她，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枷锁就是这份爱呢？”
“不，不可能，才不会……”
“你能骗别人，但骗得了自己吗？”
顺着羊驼伸出的手，雨幕里又穿出一个身影，嘉然愣住了。

“晚……晚晚？”
向晚正站在她面前，站在羊驼的身边，对她露着微笑。
“晚晚，我……”
“没事的，嘉然，你去吧，你应该去到更远的地方，像凤凰一样……你应该……”
向晚的话语以笑声开头，却以抽泣收尾，她不停抹着眼泪，拼命地想要挤出笑容，可她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嘉然的泪也流了下来。她冲过去，想要拥抱向晚，可向晚的身影却在她的手触碰的那一刻化为一片光粒飘散而去。
嘉然没能保持平衡，摔倒在草地上。
“现在，你还忍心飞走吗？就算你忍心，你敢保证今后的日子里，她这样的身影不会出现在你的脑海里吗？就算你能忍住，你觉得你还能安心地去追求你心里的美吗？”
“我，我……”
她是明白的，她知道向晚虽然有些天真，有些任性，但是她会放开手让她走的。可她一定会哭，一定会难过，因为她爱着自己，而看到她的哭泣，嘉然也一定会难过，一定会不顾一切地陪在她身边，因为自己爱着她。
“我，我该怎么办……”
“伸出你的手。”
羊驼的声音很平淡，不带一丝感情。嘉然愣愣地望着那个奇异的身影，接着努力擦干眼泪，伸出双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