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化装舞会与万圣秘仪(15)

“那我就先作些正式的告别吧。”特蕾西娅无奈地说，但是她随即看见华法琳从医疗部走了出来，“似乎，又是熟悉的剧本呢。”
“殿下，血魔愿为您……”华法琳刚刚开口，就被特蕾西娅打断了：“华法琳，你在想什么呀？血魔的生命力是用在这样的仪式上的吗？你已披上坚甲，应该在所要保护的人离去后还能存活，这才是守卫的命运。何况，就算你认为血魔能够承受秘仪所带来的源石结晶焚烧，那阿米娅怎么办？你又怎么办？”
她总是能轻易剖析自己的所有想法，刺中其中的孱弱之处。华法琳不再反抗。
有时可以使你言听计从的不过是某种熟悉。可能一通电话或者一封家书就可以击碎人的固有认识。你辨识出那嗓音中和过往无差的停顿震颤，那笔墨间一成不变的力度抑扬，属于某个人。理性告诉你，那人已经离世，那人与生者的世界了无纠葛与意义，可是那人只是用你最熟悉的方式呼唤着你的名字。亡灵是强大的，他们只需要呼唤一个人，就足以用铺天盖地的回忆、习惯和哀伤，同其理性分庭抗礼。

特蕾西娅明白华法琳很好对付，因为……因为她以前也是位很好对付的、可爱过头的血魔啊。多么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也许生者对亡灵拥有同样的威力吧。让王走入舞会，让王去看看那些已改变的，未改变的，也是很轻易、很理所当然的一件事。特蕾西娅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她的灵魂在恶敌的咒术之中堰塞，在最熟悉的人包围之中决堤。“再待下去的话，大概她们多挽留一点，我就会全部答应了……”
但是血魔医师还是进行了终端转移，王虽不允许她自残，但这里其实还有一位感染者——属于阿米娅的身体又开始哭泣。
“原来是这样吗……但是你不会忍心过分伤害她的。”
“……华法琳，你是选择掩藏自己的痛苦，还是将自己的痛苦呈现在我的面前？”特蕾西娅走近她，抚摸她的脸颊，剖开她的想法，“不必回答，因为你两者都做不到，我看到你的痛苦，也看到你欲掩藏之而产生的更大的痛苦。我也，像你一样……但也许，我们需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