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巴基，含香巴】海与月（下）(16)

刀光一闪，一颗头颅从处刑台滚到地上，被泥水打湿。
短暂的死寂后，新时代的暴风雨降临了。它冲刷旧时代的粘稠污血，雨点打在叫嚣着脱去衣服，露出胸膛，奔向码头的男人们身上。
海军的遏制、海贼的狂欢、欲望不被雨水浇湿，只像热油一般让它们愈燃愈烈。
香克斯按住自己的草帽咬紧下唇，不合群的流泪。在这疾风骤雨中，居然还有一道哭声，它穿过风雨、穿过人群，悲痛的传进他耳朵里。
身体里那只蝴蝶到处乱飞，暴雨没有让它停息，只是飞的更为急促，催促着只想马上到达某人身边。
香克斯擦干泪，踩着水洼，踏出泥泞，向那个人飞奔而去。
————
迫不及待要将海贼王的声望、权利、财富收入囊中的人们从身边一个个跑过，欢呼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几声海军的怒吼。在这喧闹之中，只有两个人四目相对，站成一条直线。
雨水打湿这两个人的发丝，它们贴在两人的脸上，发尾的水珠一串串落下。

香克斯伸出手，向这个他已经邀请无数遍的人再次说出那一句话，“你要上我的船吗？”
对面的蓝发少年凝视着他，“不。”
香克斯咬紧牙关，右手捉住对方的手臂，想要将他扯向自己，然而那人似乎早有预料，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们不是一路人，香克斯。”
暴雨之中，香克斯看见那个人脸上露出嘲笑，他怔愣在原地，发现真的完全不了解这个人的想法。他曾以为这个人会独吞恶魔果实，结果他却真的吃了；他曾以为这个人会和他一起出航，结果对方却毫不留情推翻他的想法；他以为是彼此的依靠，却被告知——他们不是一路人。
香克斯抹去挡住视线的雨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跟我一起吧，巴基。”
巴基握紧拳头，甩开香克斯的手，恶狠狠道：“滚，白痴，你以为谁都能做我船长吗？”
说完这一句话，这个少年便毫不留情的扭头离去。
他的步子稳健，似乎一点儿也不带犹豫。
然而实际上，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愤怒和悲伤都在血管里翻涌，但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