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 下(15)

长老们也大多纷纷离去，议事算是草草收场。从那之后内阁议事越发的成为了一个形式，到场的长老们也多是一言不发，对周霄而言这倒不是什么坏事。
周霄反倒乐得自在，恰逢这深宫之外，春天到了。
他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去感受那南皇城的初春了，上元的夜晚他带着瑶光在南皇城里纵情地游玩着，皇城里人头攒动，各式各样的花灯点缀在这城中好像是那伸手既能触碰到的繁星，周霄也带着瑶光一起在城中看舞龙灯，也一同猜些灯谜。瑶光自然是不会猜灯谜的，她只是蹑手蹑脚地跟在周霄身后，探索着这个和极乐都截然不同的世界。看着这些淳朴的百姓们为节日的喜悦，看着这清澈河水中漂流的花灯，看着这形形色色的卖着各式物件的商贩，她大概也同周霄一样感受到了些许惬意。桃花盛开时，周霄也带着瑶光来到了这南皇城北部的祈灵山上，山上盛开着满山遍野的桃花，放眼望去一片桃红甚是壮观。瑶光被眼前这一幕景象深深地震撼着，一眼之中只桃红与翠绿两色争晖却远美过了极乐都中日复一日的灯红酒绿，虽然她还是不笑，但她已深深地爱上了这里。祈灵山上还有一座道观，道士们自然是认识周霄的，周霄也很喜欢同道士们做些交谈，探讨着道法与治国之道。

道士们亦不做过热烈的招待，遇见周霄时也只稍做礼数微笑点头示意。彼时周霄已推行了不少本意慧民的新政，但诸多不明是非的乡民却跟随着世家们对周霄口诛笔伐，但道士们向来是清楚的。老道们讲的所谓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云云对如今的周霄而言亦是太过遥远了，但周霄仍喜欢和他们谈论些清静无为之道。
就这样，春花秋月带走了岁月。
尽管瑶光仍总是不笑，唯一能让她眼中闪过些许光芒的只有北边传来的消息。
那是白耀已在亲征。
第十一章 至南
北朝朝政如今已是焕然一新，国库富足，边军亦是整装待发更是由白耀亲率，周霄原以为这是对南朝边城的一次考验，没想到竟是一场灾难。
不知道白耀开出了什么条件，周霄特地派去镇守的州牧竟是被边城的世家杀害，然后世家们大开城门叛变了！边城对于南朝的重要性不必赘述，边城以内南朝便是千里平原，这在白耀边军手下根本无险可守，放眼南朝再能阻挡北朝铁骑的关隘已只距南皇城数百里外。朝野上下听闻此消息竟是一片哀嚎之声。议和之言在朝廷之中生滋生着，他们想要周霄将瑶光交出，更有甚者已经骂瑶光是祸国殃民的妖女。周霄充耳不闻，心中只觉可笑。但周霄仍在积极地准备着应对之策，边城之内不少世家也已在蠢蠢欲动，周霄不想用士卒无谓的血肉去弥补世家们叛变的过错，便令大军撤回至距皇城百里的关隘以内，这是他心中最稳妥的办法。现在他准备依靠此关隘同白耀进行着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