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晚风吹掠河岸(5)

“啊啊——行啊，好吧。那就...交给我吧。”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我给自己找了个什么麻烦。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我也只有解决它这一个办法了。“那就先从这里开始吧。”我看了眼她身上那件被雨水浸透，刚刚又沾上饮料污渍的衣服，“处理一下脏掉的衣服。” ——————————————————————————————————————————————————
“好的...现在该怎么办呢？”虽然刚才凭着一股劲和她约好了陪她一起待着，但现在这情况让我有点手足无措。
之前，在为了让她安心而把我的包交给她看管后，我跟她说要离开办点事。然后，我先是回家一趟，带上了第二天上课的东西。毕竟看她那样子，似乎是一定要这一晚上了。
而现在，我站在一家女装店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她衣服的尺码姑且是问过了，不会出现买得过大或者过小的情况。但要我一个男生进这种店还是过于羞耻了。
站在雨里进行了大约十分钟的心理斗争之后，我终于在售货员看白痴的眼神里走进了这家店。
可之后的事情更让我犯难：我该选择什么样的衣服？在此之前的人生中从未替女孩选过衣服的我此时像个变态一样在一家女装店里左顾右盼四处环视。所以当售货员露出不善的眼神，似乎想要把我赶出去时，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于是，我就抓起一件我个人认为比较好看的连衣裙（在我看来和她身上那件差不多），付了钱之后落荒而逃。

我沿着河岸向那件饭店走去。现在雨小了许多，不过风却变大了。雨滴在风的裹挟下，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袭击我。原本能保护我的雨伞成了摆设，只是在风里徒增我行走的阻力罢了。所以我把伞收起来，拿在手里。天已经完全黑了，就连路灯都已经熄灭，四周一片漆黑。
我停了下来。望着不知处在何处的风吹来的方向。人总是这样，在黑暗里就会不自觉地回忆过去。我也思考着，假使过去的我看到现在，会作何感想呢？不论是哪个家伙，恐怕都会觉得非常迷惑吧：为了我现在的性格，或者为了我正在做的事。不如说，不仅是过去的家伙们，就连我现在都觉得非常的迷惑呢。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哈。我不禁笑了，转身向着此刻仍然亮着的，难得的温暖灯光走去。在我身后，晚风呼啸依旧，掠过河岸，卷起一蓬扎根不深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