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九 离厌 2(2)

他从来就不信命。说到底，他真正对不起的，也不过洛冰河一人而已。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他从未后悔，也再没有后路。
手指在墙上留下五道指印，沈九却突然勾起唇笑了起来。他本就生得极白，长时间不见天日令他的脸色添了几分惨白，衬得唇上一抹血痕更为殷红，配上他此时难得的笑靥，竟使平日淡漠冷诮的脸有了三分明艳。
洛冰河一时看得愣住了。
沈九其实是很好看的。他的好看不像是春风过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小倌，也不像是霜刀血剑眉目锐利的将领，反倒有种遗世出尘众生莫扰的清高孤傲，和偶尔露出的三分讥诮，就显得特别不好亲近。
——但他不是没有温柔。洛冰河清清楚楚地记得，他对宁婴婴永远都是耐心至极，包容了她一切小脾气和小性子，默默为她收拾没有处理好的烂摊子，这才使得宁婴婴的天真浪漫一直延续下来。
脏水一盆一盆的泼，但洛冰河知道沈九纯粹就是把宁婴婴当成女儿一样宠着，不轨之心什么的压根不存在。
“呵。”沈九止了咳，笑意犹存，“拜你所赐，哪也去不了。”语罢，他像是坠入沉默，不再开口，眼里的神采一分一分暗淡下去，最后阖了眸，一动不动。
“沈清秋？”洛冰河一时没反应过来，抓着沈九的肩膀用力摇了两下，昏迷的人无动于衷，他这才有些慌了，“沈清秋！沈清秋？！”
铁链哗哗响着，冷光映着青衣染血的衣衫令人不寒而栗，洛冰河的双眼窦然赤红！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