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芦苇荡(2)

“尼姑在葬她姐，不干她事。”
“据说她姐姐和渔夫以前……嘻嘻。”
“儿子真不孝，别不是和尼姑有什么。”
“才知这渔夫不会水，怎么搞的……”
“河里已经这样淹死过十个人了，还是围起来……”
“不打鱼你吃什么？”
“狗肉——今天这顿狗肉美极啦！”
“尼姑要和儿子结婚，渔夫才不算白死……”
人们仔仔细细地分析这情形如何应对，仔仔细细地喝着碗里的狗肉汤，一下午都聚在河边上。
这条环保村庄的小河十分清澈，常年哗哗地流，岸边围着两排厚而鲜绿的芦苇，于是成了一片绒毛似的海，风吹来好多沙沙的响声。

五花大绑的尼姑撇着嘴，抬起头悄悄看跪在旁边的渔夫儿子，小子这会低垂着头红着耳朵，一言不发。
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尼姑很快不看少年，神游太空，这一回，却轮到少年悄悄抬头看她。
——她耳朵倒不怎么红。
“……不如把尼姑和小子一起淹死……”
“……那这船就归……”
“………”
……
人们的议论仍在继续，年复一年。
嫩绿的芦苇荡，也仍旧掠过一阵阵香润的风，飘渺悠悠。
写于2021-11-10 2∶40 禁二改禁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