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隔壁门外的黑玫瑰(4)

可女人似乎不是这样想的，像那些从窗户外飞过的鸟，不会长久地停留在不属于它的地方，一直飞，飞到小孩看不到的远方。
枪声响起，越来越近。
祥和的假象被打破地轻而易举，老鸨被踹倒在地，女人哭着逃窜。
门上的锁被砸开，小孩缩着身子抬头，入目是一身破烂袍子，可脸却是熟悉的人。
黑玫瑰冲小孩嘘了一声，直接给小孩裹上了同样破的衣服，又抹了两把灰。
趁着混乱，抱着小孩想从后门躲出去，但那些拿枪的更快，枪声还在继续。
轻微的破空声被柴火碰撞的声音掩盖，黑玫瑰抖了一下，猛地攥紧小孩的掌心，仿佛被吓到了般。
小孩想问，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但感受到黑玫瑰紧张颤抖的身子僵硬地像是木头一样，小孩也放轻了呼吸，从柴火堆中静静看着血色蔓延。
外面躲过一枪的马夫又挨了一枪，终究是趴在地上，汩汩的鲜血流出。
小孩的眼睛被柔软的掌心遮住，女孩抱着小孩，在耳边轻轻低语，
“小孩儿，好好躲着，要活着出去帮姐看看黑玫瑰啊，答应姐嘛~”
“和你一起，…姐。”

“好呀，一起，小孩~”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弱，嘴巴却没停过，“小孩，出去了就去上学吧，现在女娃子也能上学了，姐给你带了银票，都藏这破衣服里了，这破衣服别看破，可值钱了，还是当年……我娘亲给我的，小孩，你还记得娘亲什么样吗？”
“不记得。”
“娘亲啊，很好看的，也很温柔，可她太累了，就睡着了，小孩，当一个人睡着了叫不醒时，就让她睡吧。”
“小孩，叫我声姐吧。”
“姐…”
“小孩，姐困了，姐想睡觉了。”
“小孩，别回来了，去上学吧…姐啊，其实有个妹…妹…的…”
黑玫瑰闭上眼睛，指尖最后碰了下小孩手腕上的痕迹，那是一个烫伤。
女人的手终于无力垂下，纤细的腕间同样也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