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双璧(3)

孩子点点头。呜呜啊啊的。
“你不会说话？”孙策问。
孩子点点头，眼上似乎有泪。
孙策觉得自己失言了，也怪自己，不该问这个的，便道：“那，我教你用剑好不好，你学会了怎么用剑，就不怕有人欺负你了。”
孩子的眼神亮了起来。
晚上，行兵驻扎之处，孙策把孩子交给了管炊事的老兵，等下一座城攻破后，他会率军休整一段时间，顺便找一个愿意收养这孩子的好人家，他一边想着，一边和周瑜商量着些行军用兵之道。营帐外飘来晚饭的香气，孩子突然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个橘子，递给了孙策。
孩子呜呜哇哇比划了一通，孙策明白这是要把橘子给自己吃，这个孩子啊！
夜袭来的很突然。
孙策持着长枪一路拼杀，为士兵豁开了一条生路，一把长剑稳稳向他刺来，未及他反应，周瑜已经用剑刺穿了那人的胸膛。
世人只言周郎才俊，殊不知他武亦不俗。
他们没有多说一句话，齐心协力向着敌人拼杀，士兵们被激励起气魄来，更是舍生忘死那夜袭的敌军见主帅如此凶猛早已是吓破了胆，不一会就被杀的丢盔卸甲，战后，孙策看着士兵打扫战场，耳边传来呜咽声，一个士兵正抱着一具尸体哭泣，他认得的他们，这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弟，死去的是疼爱弟弟的兄长。

孙策觉得心一沉，他大步走，看见地上伏着一个瘦小的身体，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小剑，旁边是一个染血的橘子。
这个在战场上征战多年的汉子，突然哭了出来。
来日的战场上，士兵们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孙伯符，枪如同主人一样暴戾，孙策提枪收枪之间都带有一股浓烈的血气，在他身后，是无数倒下的四十，血，铺满了整个战场。
孙策忘不了那夜的惨状，似乎他所杀死的每一个人，都是在祭奠那日死亡的将士，他想起来那个给他橘子的孩子，想起来那对互相扶持的兄弟，他早已杀红了眼，不知道何时，城破了的欢呼惊醒了他。他回望天空，一片被血燃就的鲜红。
晚上，城中烧起大火，军中唱起一段段悲凉的歌。
“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周瑜和孙策站在城墙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今天的你，杀的很痛快。”
“公瑾，我在想那个孩子”孙策缓缓道：“如果不是战争，那么那个孩子应该会和父母过的很幸福吧”。
周瑜沉吟道：“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