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玫瑰（轻小说）(2)

不愧是上海滩最有名的歌姬。这容貌、这歌声、这手段令人魂牵梦萦，却也最危险、最致命。
她，是天生的猎手。
但她，似乎并未注意到我。
2.
“处理干净了？”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晃了晃手中泛着金色光芒的烟斗，随后又吐出几朵迷蒙的云雾。
“第几个了？”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随手摆弄起手中乌黑发亮的手枪，以掩盖心中的慌乱。不知为何，在这女人面前，总是不自觉地生出些莫名的情愫，可这却是大忌。
“第三个。”她回答的语气如此轻松，以至于让人觉得她只是在讲述别人无关要紧的故事。相比初见时，她已褪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猎手的杀气。
“你说的可都还算话吧。”她见我没有反应，便又开了口，随后还不忘带上几声歌姬特有的媚笑——在夜上海，不花些大价钱，许是听不到这样曼妙的笑声的。
是的，我是曾说过，若能十天杀十人，便许她一个心愿。她，是暗夜的玫瑰，是午夜的堕天使，是天生的猎手，绝对有这个实力——只要她完成任务，无论她想得到金钱、地位还是权力，甚至是自由，都不在话下。而她的这十个任务——杀掉那十个人，也为我扫清了路障。
若说是我利用她，那倒也没有说错。不过，人与人之间本就因为利益羁绊，才互为可信。我与她亦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如果想好了，随时告诉我。”
她猛地向我靠近，千娇百媚的脸庞近在咫尺，玫瑰香水味抚摸我每寸肌肤，又侵入我每个毛孔，娇艳欲滴的红唇在我下颌烙上一吻。又见她红唇轻启，说到：
“娶我”
3.
“你或许忘了，可我都记着……”
当我赶到时，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喝得酩酊大醉，正喃喃着一些胡话。
她身边躺着的，是第七具尸体。
满地的玻璃碎片沾满了暗红色的葡萄酒，残败的玫瑰花瓣和死尸的血液混在一起，散发出一种诡异的腥臭气。
我想带着意识模糊的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可她却用双手攀附上我的脖颈，埋在我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我能感受到她温暖而热切的气息。她身上的玫瑰香水味净化了房中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撩拨着我的心弦。当我想再做些什么的时候，她却开口了。
“那年若没有你，我便死了……你都不记得了吧……谁都不记得了……我还记得……我都记得……不管怎么样都记得……”
一股温暖湿润的感觉浸润了我的胸口——那天，她哭得像个泪人。
自古多情累美人，没想到她还是个情种。可因为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想她也一样。
“你身上的味道，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她哽咽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