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
像玫瑰一样刺手。
哪朵花或哪片叶,它们的故事不会停下,花儿在艳阳高照的日子里,生长,生长。也许梦里的夕阳好过夕阳的梦,日出日落,海边的花店,玫瑰盛开凋谢,她会听着海风长大,也会听着海风落下。
时间很长,如果时间不够,那就把明天算上。石礁上浪头打过来,于是有了可以停留的时光。夕阳停在那里,云儿停在那里,于是时间也停在那里。玫瑰在店里被哪个人买走,哪个男孩儿送给哪个中意的女孩儿,云儿也想起了哪个情人,红着脸在天空,另一朵飘过来,便牵上手一起走了。
花儿等着哪天夕阳不再落下,于是就回留在阳光里生活,红得仿佛焰火。烟花升起,玫瑰盛开,它开在流岚和雾霭。花瓣,流光溢彩。玫瑰的梦里也有这片海,日出很美,小店面朝大海,玫瑰直到长大也一直春暖花开。
——玫瑰死了呢?她也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玫瑰也可以放在墓碑旁的吧。但墓碑不是她的归宿。
她把玫瑰放在沙滩上,海水旁,任由海水冲刷,玫瑰向海里走去,海水曲折了夕阳,玫瑰浮在水上,显出格外的光芒。
她看着、等着、也期待着,玫瑰消失了,她留下来。她走着、梦着,也失望着。
“就这样吧。”
她在店里整理花束,有些痛感已经早就麻木。
她把创可贴贴好,把垃圾丢掉。
关上小店,不再打开。
她看着逐渐落下的夕阳叹气:
“像玫瑰一样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