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些贝贝珈(2)

“马上就要长眠了，还想多体验一下醒来的感觉。”珈乐笑了笑，从皲裂苍白的嘴唇吐出这些话语。
她终于知道了那些官兵为什么会那么开心——规矩是真的，但刽子手是同性，根本不可能做到。
“说的也是，”贝拉一下将手中的利斧架到珈乐肩上，“那么你是想要一击毙命，还是多体验一下死的感觉？”
“有什么区别吗？”珈乐一歪头，用脸去感受斧刃的寒冷，以及斩首多人累积下的恶臭。
“一击毙命的话，可能你的头会飞出去，”贝拉用斧头抬起珈乐的脑袋，斧面拍了拍她的脸，“慢一点应该还能和身体连在一起，之后可以缝起来。”
她的神情很认真，确实是正经地在和珈乐商量身后事。
“那些都不重要，”珈乐伸手抚摸斧刃，掌心划出一道血痕，“我只在意，能否葬在您家的墓地里。”
她不想死。
即使希望渺茫，也未尝不能一试。
更何况她看到贝拉眼中有着恻隐。
手起斧落，又麻利地斩下一颗人头。
擦干净斧刃上的污血，并不管身上沾到的，贝拉提着武器向监狱走去。

作为刽子手，她有在监狱里来去自如的特权，也经常靠这些收点小钱。
入秋死囚都陆续行刑，活计倒是不多；她此刻只是去见想见的人。
“你来啦！”拉开牢门，笑容满面的珈乐凑了上来。
“说好了的嘛，”贝拉从腰包里掏出一本旧书，“喏，继续给我念吧。”
再过不久，就是珈乐行刑的日子了，贝拉的心里也越发矛盾。
作为罪人，她的母亲选择了嫁给刽子手，躲过一劫；而作为罪人的后裔，她也必须子承父业，和监狱绑定。
从记事开始，她就每天到刑场观摩，学习怎么砍头，怎么绞杀，然后跟着一身血腥味的看不出感情的父亲回家。
没有人会像珈乐一样，用自己天籁般的声音为她唱歌，给她讲故事，会把监狱里配给的不多的面包留给她一份，每天都认认真真地在监狱里等她到来。
贝拉也没有见过像她一样好看的温柔的闪耀的人，即使忧郁，即使哀伤，即使难过，依然散发着令人沉醉的光彩。
“如果刽子手愿意和你结婚，就能免罪。”
这不仅是限制犯人的人生，也将刽子手给钉死，意味着贝拉今后只能与那群恶魔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