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何处花又何处瓶（上）(3)

临昏迷前他隐约看到纸页上完整的句子，勿念之前还有一个句子，但他实在是无力看清，眼前浮现出一个若有若无的身影，对他伸出手，他尝试伸手抓住对方的手，一把抓了个空，而后就是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在黑暗中他感到自己不断地下坠，周遭都是数不尽的正在逐一破裂的泡沫与消融的冰晶雪花。
他已经无力再伸手，软软地垂了下来，再次瘫倒在地。
花花大喊了一声，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一尘不染，也没有小飞虫在上面待着，或者在上面死去，日光灯平静地亮着，室内的空气也分外平静，就像是平静而又日常的每一天一样。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但是没盖上被子，意识到这一点后感觉到全身都在发冷，她哆嗦了一下，拉过被子盖到了身上，发现被子被自己抓破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了看被子被抓破的位置，再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上面是丝丝缕缕的纤维。
自己抓破了被子？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登地一下，如同有人在脑中鸣钟一记，虽然并不疼痛，但耳边却响起尖锐的蜂鸣，让她分外难受，她捂住耳朵，中断了回忆，蜂鸣也随之中断。
她有些困惑地沉吟片刻，尽量将脑子放空，缓缓从床上起来，保持不去进行回忆等相关念头的运转，虽然这很像粉色大象，但她尽量去想一些别的事情，比如去想窗外的飞鸟，比如去想楼边的花丛，比如去想某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蜂鸣声大作，她直接躺回了床上。
再次放空脑子，花花揉了揉发晕的太阳穴，开始哼起歌来转移注意力。
“约会先打扮…”下意识地哼起这首，歌词仿佛具象化和某个身影重叠在一起，那个身影背对着她，但又在轻轻踱步，好像想转过身来但又紧张不敢动弹。
蜂鸣声再起，这次比前两次都要更尖锐刺耳。
花花这次缓了十分钟，慢悠悠地起身，开始背英语单词，卓然有效，一直到她起来推开窗蜂鸣声都没有再出现。
她望向窗外，现在是白天，天空布满厚厚的云团，留出了些微孔隙让阳光得以透射而下，她眯起眼睛看向太阳，转头看了看桌上的钟，现在是早上九点，自己睡了多久来着？昨晚是几点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