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邻居们(3)

隔天，我专门选了一件颇为清凉的吊带背心，和我预料的一样，我一坐到那孩子身边，他的脸立刻红了一片，忙不迭跟我拉开距离。
那段日子过的很快，我每隔两天去他家一趟给他补课两小时，大多时候都是他母亲接我进门，父亲似乎把时间都都用在写作上，我只零星见过他两三次。
转折发生在十一月。
那时我们都已经开学，我每周六晚上才会去他家两个小时，不知从哪次开始，接我进门那位母亲没有了笑容，孩子父亲似乎也经常不在家，少数在家的几次我都在补课中途听见他们激烈的争吵，似乎与他们家中的财政状况有关。
我没有多想，只是在思考他们会不会因为财务困境而被迫辞退我，而我要不要接着义务给那个孩子补课。
我并不是自卖自夸，但我可能真有点当老师的天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的数学和物理都从薄弱项变成了擅长科目，而其余科目也都有不同程度的进展，月考成绩也相当喜人。
我们两的关系也变得亲近起来，他已经不会一有一丁点肢体接触就触电般把手抽走，也慢慢愿意跟我袒露心扉。
但他所给我讲的事，就有些诡异了。

先是在夜晚可以听见地板下和墙壁中有诡异的响动，又是他们房屋后那被铁门封死的排水沟里有一闪而过的黑影。最先几次我还以为是他想编故事来吓唬我，但渐渐地我发现，这似乎是真的。
在补课课间去厕所时，我似乎听见管道间有什么声音传出，像是某种生物在里面经过。
他的父母变得也有些怪异，本来一直在家写作办公的父亲现在坚持每天外出写作，似乎很不愿意呆在家中。而母亲每日在家也被那响动弄得心神不宁，疑神疑鬼。
后来，他们家中的争吵愈发激烈，几次我已经躺在床上准备入眠，都可以听见那堵高墙后他们家的怒吼和砸坏家具的破裂声。
某次下课后我也被辞退了，那位母亲的脸上已经没了我最初见她时的从容和优雅，小声地告诉我他们家最近有些混乱。
我表示理解，且离开了那个家。
但我和那孩子还保留着联系，他会跟我分享他的学校生活和对回家愈演愈烈的恐惧。
他告诉我他们家中的异响没有像他想象的那种逐渐消失，反而变得更加频繁和恐怖，他的父亲开始夜不归宿，母亲有些神经质，无时无刻不怀疑自家的墙壁里有大量老鼠，曾尖叫着砸破墙壁但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