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突围（中）(6)

“对，其余的地区大多都是人迹罕至的雪原。”巴恩斯将军补充道。
“这个北境之王，也就名字比以前好听了一些而已，实际上跟索拉诺尔斯之王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贝拉这才明白过来，皇帝下的是一手大棋。
珈乐作为皇帝在北境的代言人，并没有增加太多的领土，但是反而多了更多的事要处理，又有更多的东西要上供。
最后只剩贝拉和珈乐两个人靠在将军府上天台的栏杆上，月亮高挂在天上，照着整个帝都，进入了温和而又柔软的黑夜。
“这就是，所谓的代价。”珈乐摇了摇头看着贝拉，笑的很无奈。
“乐。”贝拉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我这个人你一向是知道的，我实在没有办法聪明到能把话说成别人想听的模样，所以我就直说了。”
“我能感受到，你从没上过战场。”贝拉看着珈乐，她好像又回到了军人的位置上，她的目光也变得锐利了起来。
“乐，我能从你身上看出来，你这一路上确确实实是见过了死亡，但是你还没有见过战争。”
“你知道吗乐，其实很多人都不害怕死亡本身，我们真正所害怕的是招致死亡的事物。”
贝拉经历过战争，虽然她一直都是战胜的一方，但是她也懂，所谓的战争就是拿人命去交换胜利。

胜利说白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从开战的那一刻开始，双方就只有损失没有回报。
贝拉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对战争有什么感觉，她只是武人，有人对她拔剑相向她便将其杀死，直到再没有人敢向她拔剑为止。
“乐，我不会阻止你去复仇，但是你真的做好觉悟了吗？”她的声音顿了顿，“做好了，哪怕身边的所有人，甚至包括我在内，从我们的尸体上前进再夺取胜利的觉悟了吗？”
珈乐抿起嘴唇，她把手搭在贝拉肩上，贝拉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你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每年建国节之后，刚吃完圣餐，我们都要一起去众神的像前祈祷吗？”
“我记得，你总是跟我一起半路溜掉，逃到后花园去，老比尔斯总是在那里等着我们。”
比尔斯•弗斯坦，是索拉诺尔斯王室的花农，主要的工作是在后花园打理那些在冬日里也能照常开放的神奇的花。
珈乐和贝拉小的时候时常受到他的照顾，他总是会给她们准备各种美味的浆果，都是大自然的馈赠。
贝拉还记得那位老人，他总是笑得那么慈祥。
“是啊，老比尔斯，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跟父亲一起的时间还长。”珈乐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