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魔

斩魔
闭目而嗅，唯血腥气。
张目而望，他无言立。
邪魔，是他们的名字，天地万物，皆可入魔，凡入魔者，俱生邪性——这是师父收我为徒后说的第一句话。
邪，自有所分，怪力乱象，牛鬼蛇神，而我现在所当之敌，恐是怪力之魔，它在半柱香前，刚夺走师父的性命。
师父的剑，断了半截，我的左臂，刚被重创。
单手持剑，如何对敌？
“怪力之魔，以巧对，觅得命门，一击而毙。”
奔袭而上，他如梦初醒。
辗转而绕，我面向其背。
“以剑贯之，邪魔立死。”
铛——
他比我快，剑崩如飞，振手而脱，我唯错愕。
师父行走江湖几十年，斩杀无数邪魔而不败，却死了。
惧意翻涌而上，虎口仍麻如裂，下盘失持，摇摇欲坠。
他快于我，逃必不成，死亡如影，黏结于地。
此魔现世，恐是天下又将大乱，武林中高手，在其面前，怕不如一张薄纸。他已杀了十余位高手，我却不过三流水平——我当然也知此物强大，此次前来讨伐，只是以为此物必不为师父敌手，跟上习剑而已，参与讨伐邪魔，倒也是利名一桩。
他拖剑而上，准备了解我性命。
我奔逃，后背受创。
如何逃命？师父不曾教我。
“斩除妖魔，无逃可言。”师父只如此说过。
我也只听说过高手能从邪魔中全身而退，我全然算不上高手，何谈逃命？
战也是死，逃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