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的葬礼（邻居）(2)

我像着了魔一般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银行的账单还好，但如果把那些高利贷的欠条搞丢了，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
我打开一个貌似很久没用的柜子，里面都是一些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衣服。
拎起这些衣服，一个口袋接一个口袋摸过去，全都空空如也，我愤怒地把这些衣服丢到地上。
“还能放在哪里？”
我冲进书房，打开书桌上的抽屉，全是些读书摘抄和自己写的小说。
真是可笑，都自身难保了，谁还在乎这些，我要是这么喜欢看书，哪还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于是，整个下午我都在翻箱倒柜，只可惜，一无所获，唯一的好消息是我找到了太阳镜，它在另一个衣柜的角落里躺着，款式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是谁又在乎呢，我连自己是什么时候买的它都忘记了。
天色渐渐变暗，因为长时间的翻找，我的肚子叫了起来。
除去上午的大席，我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
就在我纠结要不要去厨房找点东西吃的时候，玄关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人正渐渐逼近这所房子，是催债的吗？还是说被我翻找东西声音吵到了的邻居？
不，邻居已经没有了，就在昨天，我亲手结果了他，还拿走了他保险箱里的东西，没有留下证据，一切都很完美，所以也不可能是警察。
我咽了一口唾沫，一切的假说都指向了一个事实，催债的人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晚了这么久，但是该来的总算是来了，已经杀死一个人的我不会再有太多的顾虑，如果他想提过分的要求，那我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条人命。

我缓缓往屋里退去，想去找把武器防身，而那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终，他停在了门口。
我拿起一把剪刀，藏在身后，然后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
想象中的敲门声并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串转动钥匙的声音。
什么情况？
我的大脑一阵混乱，催债的人什么时候拿到了我家的钥匙？怎么拿到的？又为什么要不敲门直接开锁？难道说他们已经对我失去信心，打算来硬的了吗？
门被缓缓推开，接着余晖的光亮，我看清了来人的面庞。
是个大约二三十岁的女子，她一脸愕然地看向屋内，然后又看了看我。
“你怎么把家里搞得这么乱？”
我一脸迷茫，我一直是独居，也不曾有过什么异性朋友，眼前的女人却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与我搭话。
“你去接孩子放学了吗？”
孩子？
我更愕然了，自己什么时候有过孩子，我连婚姻都不曾有过。
我慌乱起来，开始左顾右盼，家里的一切都仿佛变得陌生，这一切我都仿佛没有见过。
突然，我的余光瞥到了洗手间的镜子，里面映出了一张不属于我的脸。
我记得这张脸，这是今天上午，理应出现在邻居葬礼遗照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