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百密一疏(3)

他心中暗骂苏炯蕤薄情寡义，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牺牲任何人。但他更清楚，如果自己主动自首，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场面。只要苏炯蕤还有一口气，自己将永无安宁日。
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他逐渐来到了江边。虽然此时的气温并不低，但是绝望的他却认为江风是这般刺骨寒冷。看着手上的外套，二号密探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有必要穿上它吗？还需要感受温暖吗？在平日，由于工作的需要，他时常欺骗、麻痹自己。但此时此刻，他却对自己说了最真诚的一句话：“做出决定吧，生如夏花花是生，九九归一一为死。” 他看了看表，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他从包里摸出了一颗许久都未使用的硬币，抛向空中。他闭上眼，仿佛不愿接受结果。随着清脆的响声，结果已成定局。此时的他如同终审判决已确定但扔在等待宣读裁定书的犯罪嫌疑人，不得不接受那个结局。他数了三个数，睁开眼睛，寻找地上的硬币。他浑身都在颤抖，心也在颤抖。几十年的岁月可能即将成为定局，他能接受吗，他做好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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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个人，也和他选择了相同的归宿，在汨罗江畔结束了一生。但那位名士比自己高尚无数倍，自己将被万世唾骂。二号密探点点头，拿出一张纸，写下了一行字：“苏炯蕤，2.24E，48.51N.” 他把这张纸放入包里的文件夹，再把文件夹放在栏杆旁。

一个人结束了罪恶的一生，临死前的良心发现远不能抵消其过错，更何况他在生命的最后一科仍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