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透情窥人(4)

就这样我在城里和乡下来回奔波了一个多月。
一天傍晚，当我跑完最后一单业务，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父亲似乎撑不住了。
我立刻包了辆黑车让师傅飙回家。
这次我终于赶上了。
一回来，就见父亲被从房间里，抬到了大厅正中的床板里放着。我的家人围着父亲，只是哭，却没再做任何事。
这场景，小时候太奶奶过世的时候，我也见过，那场景很无奈但似乎也很残忍。村医如果觉得家里老人差不多了，大家就会把老人抬到大厅，啥也不干，默默等老人走。不管老人怎么呻吟，也不能管，因为再做什么也只是拉长老人的痛苦。
我跪在父亲身边，握着他骨瘦如柴的手，就这样看着他，吃力的对天说了一句，“我还不想死啊”，慢慢没了气息。
四周都是哭声一片，我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视线已经模糊一片。
接下来几天，家里多了不少来帮忙乡亲。因为整个村子，基本都是一个姓，所以哪家有人有红白喜事，大家都会回来帮忙，甚至包括一些远在外地的乡亲。
我这些天就像个操线木偶一样，在亲戚，法师的指挥下，完成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终于所有大的法事都告了一段落。我也能稍微歇一口气。

我坐在一张空桌上，默默喝着矿泉水。忽然，一只香烟递到我面前，我惯性先推辞，说自己不会抽烟，抬头一看，原来是阿财。他也特地放下工作从外省赶回来帮忙。
他先安慰了我几句，就跟我聊起了各自互相的近况。他对我居然还没毕业表示感叹，我也惊讶他已经自己开店当老板了。
阿财说他去年终于攒够了钱，自己开了家贩卖海鲜的商店。他还笑着说我这大学生，要不屈才来跟他一起干。但他只是开玩笑，他知道我从小不喜欢离家太远，就连大学也是挑同省的。
正聊着，阿财突然指着一个黄头发的青年喊道：“你看，那不是小黄吗！”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熟悉的微黄还天然卷的发型，不是小黄又是谁？
小黄似乎也是赶回来，帮我家忙的。他在一旁边帮忙整理法事留下的杂物，边跟旁边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说着话。
不管以前熟不熟，毕竟是老同学，而且人家还特地大老远赶回来，我就想拉着阿财一起上去叙叙旧。
还没等我们走近，突然外面闯进来几个青年，一把就要拉走小黄身边的姑娘。小黄自然不干，几人就争执起来，我们和四周的乡亲都围上来想帮忙，暴躁的小黄直接就给带头的青年来了一拳，青年也想还手，众人赶紧把两人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