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皆有病·五（东风吹酒醒，冷眼看飞花）2(11)

“夫君……”他有些恍神地看着我，许久才慢慢道：“我们以后有孩子啦……”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我差点儿听不见。那声音里有委屈，有悲恸，有惆怅，却也有浓浓的释然，那么复杂的情绪像一团团乱麻，塞在我的心里，堵得我口干声涩。我想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成岭……成岭是个好孩子……”他认真地告诉我。
我抿抿唇。成岭是不是个好孩子，我并不确切知道。但他说是，便是吧。左右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便是有什么恶习，也扭得过来。至于，那孩子心里的那点儿小心思，我也并不在意。我与鬼谷之间的恩怨，总是要了结的。他还没有弄清楚我和阿行到底是谁，倒是已经看清了我和鬼谷之间的纠葛，居然瞬间就能想到借我的手报灭门之仇，挺聪明的，也很知道取舍。

至于要不要真把他儿子看待……日子还长的很呢。只要他肯彩衣娱亲，我不介意父子情深。
我轻笑：“成岭是个好孩子，可你这个当爹爹的却很不乖。有了儿子，就那么开心么？”
“开心？”他的唇轻轻抽动了一下，语声含糊地被他咽下。他的眸子轻颤着，随后掩饰着转过头去，“是啊，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我知道他一直想要个孩子。我至今仍记得他知道自己有孕时苍白的脸、嫣红的唇，还有那对含泪狂喜的深黑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