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墨镜 格局(4)

“叔，你这墨镜我喜欢，扫你微信记得收，六十卖我，六六大顺。”
“这可不行，你这是故意找茬，最低九十，九九归一。”
“叔，格局，钱乃身外之物，。”
“小伙子，你知道人生的第三种境界吗？”
“叔，境界不境界的，我妈就在那边跳广场舞，她要过来的话得跟你对半砍。”
“你这也差不多了，最低八十，八八大发。”
我其实不会砍价，思来想去，这价格也算是可以了，况且不知是谁的墨镜作用下下，这大叔世外高人的朦胧的感觉仍在我印象中挥之不去，我借着这翻滤镜的效应，也不愿与他起争执，于是成交。
我离开时，大叔点着了一根烟，黑色墨镜下的脸十分深沉。
我走出了五步远，大叔叫道：“年轻人，大叔还有一样东西，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我没有回头，晚风吹起我额前的碎发，墨镜后的眼睛眨也没眨，我轻松地说：“叔，格局。”
大叔的声音与奄奄一息的广场舞声混在一起：“和谐种子，二十块钱一百部。”
我停下了脚步。
大叔的音量很低：“质量保证，大叔我亲自把关的。”

我拿出手机：“我扫你。”
付过账，我惊讶地发现我今晚还是整整花了一百大洋。
我抬头忽然对上大叔的视线，见他在晚风中负手独立，他微微勾着唇，笑得波澜不惊。
“年轻人，格局。”
我怔愣间不知何时离开了摊子，我的心情五味杂陈，夜晚在黑色滤镜的加持下变得更加伸手见五指，我下意识地寻找光源，回头仍见大叔的摊子。
灯光即使在黑色的滤镜中也依然明亮，可我在看到那摊子的那一瞬，恍然觉得，灯光下，那不是一辆五菱宏光，而是一是辆大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