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墨镜 格局(3)

“等等！就便宜五块钱？”我震惊道。
大叔恨铁不成钢：“年轻人，格局，你知道人生的三种境界是什么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看大叔我是什么？”
“是个人。”
“再看。”
“卖眼镜的。”
“再看。”
“……五菱宏光车主？”
大叔笑不露齿，高深莫测：“再看。”
“……”
大叔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人生的第一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戴上眼睛，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什么？”
我恍然间想起了这三条人生境界，但头脑一阵发懵，愣愣地戴上墨镜。
黑色的滤镜瞬间将我所见的这个世界过滤成了简单的两种颜色，黑与白，混与沌，道与一。
大叔问：“年轻人，你觉得怎么样？”
我答：“我感受到了宇宙鸿蒙，万物伊始！”
“……”
大叔说：“你的悟性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戴着墨镜看他，只觉他在墨镜的滤镜中似乎高了不少，在纯黑色的背景板中，他白得甚至比五菱宏光的白漆还耀眼，我越发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就连他头顶上稀疏的毛发和洗的发软的裤衩都像是强者和隐士高人的配置，他果然不是普通人，难怪从我见他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他特别，我不由得赞叹与震惊：“你你你……你是何方神圣？”

大叔微微颔首：“在下区区不才我，只是一个卖眼镜的。”
好谦逊，好高深，好有逼格！
大叔轻描淡写地拿出了一面手掌大的小镜子，适时地介绍了几句墨镜的性能耐摔、抗造、防蓝光，他见我似乎有些飘忽，又问我：“你看见了什么？”
我盯着小镜子搔首弄姿，那里面是经过墨镜磨皮美颜过的自己：“一位靓仔。”
有一说一，这墨镜爷戴着真帅！
可大叔却说：“人生第二重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我恍然大悟：“大师，我悟了，原来人生的境界并非是所谓的一山一水，一黑一白，而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要抛开一切，究其本源，世间万物，皆由心生，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物质的本质特性是客观实在性，可世间万物不过都是一堆烂大街的原子，谁比谁高贵！唯有放荡不羁的精神是才是茫茫宇宙一文不值的原子集团中闪耀的唯一宝藏，所以人生在世，不过一堆原子在一大堆原子中自己为难自己罢了，凡事遵从自己的内心，钱不过身外之物！”
“我猜你马克思主义哲学挂着科。”大叔嘀咕了一句。
“什么？”
“没事，叫叔就行，小伙子，你很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