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金陵有座东君书院》出前传了，写篇番外庆祝一下(2)

老者步态稍有停缓，见眼前女子身披金银线绣如意纹绫罗大氅，内里暗露云纱澜影纤裙，冠上再填金银错嵌紫舒来坠东珠步摇一对，花钿水仙额前，十步生香透骨。
“臣，周宗，叩拜周后凤驾。”老者退下三步，双膝跪地，言语间向阶上女子行礼，他语态浑厚隆重，虽年将近百却看不出一丝怠慢，不过，那问安声并着寒风回荡于阁前院落中铿锵有力，倒是显得风声更凛冽了些。
女子眉梢微落，神情似痴似嗔，双眼只望老者，思量片刻，她回首屏退左右婢女，遥问老者：“父亲，决然要这般与我生份么？”
阁前白玉阶，阶阶十二层，老者跪地颔首仍未起身，倒是阶上女子泪眼盈盈，眼下这十二阶阶石的高低，恰好便是此时臣与君、父与女的高低，一丝一毫不容逾矩，亦全然无法跨越。

“周后抬举臣下了，老臣膝下确有二女，只不过家门福薄，于去岁双双病故罢了。”
女子心知去岁金秋，正是长姐丧期已满，她与王上大婚之时，自己虽名义上承接长姐国后的名份，又得王上恩宠，但朝臣非议百姓流言，想再续长姐与王上旧时佳话已是不能，更有传闻当今国后实为红狐转世，蚀人心魄。
“果然，父亲还是更看重姐姐多一些。”
女子知晓父亲话中之意，她亦知道父亲苛责她当年入宫礼乐于王上以致姐姐未愈病症又患心疾，才与王上成婚十载便撒手人寰。
闻言此处，老者缓缓起身，他神色自若，只是眼中多了方才没有的凄厉，声音轻轻，却比刚刚更有力了些：“臣下长女固然爱护，可臣扪心自问，从未半分亏待过族中亲眷，”
“臣下斗胆，敢问周后，周后行事，是否也从未亏欠过臣民，从未亏欠过王上，从未亏欠过自己？”